這王縣丞想著往上升,想著謀外縣一個縣令的實缺,缺的可不就是銀子運作嘛?這才收受了潘亭長送過來的女兒,得了一筆嫁妝銀子。
這次幫他辦這樣的小事,這可不又得了兩千銀。若是辦好了,再向他拿些銀子活動,他還能捂著不拿出來嗎?有個當縣令的女婿臉上有光還是有個當縣丞的女婿臉上有光?
這般想著,就吩咐身邊的小廝馬上到衙門裡查一查傅家的產業及田地情況。那小廝應聲正要去,他想了想又叫住了那人,說道:“陳賢明這段時間辦差累著了,傳我的吩咐,讓他在家裡好好歇一段時間。”
那小廝眼睛骨嚕嚕地轉了一圈,就應聲去了。一邊走一邊搖頭嘆息,這陳書吏也不知怎麼得罪了自家這老爺,自家老爺讓人在家歇歇,這一歇還不知到猴年馬月呢。哎。
而那錢氏那邊,回到家就對著陳賢明抱怨起來:“你瞧瞧你那妹妹妹夫,那樣好的一樁婚事就被他們弄砸了。人家潘家哪點配不上她了?要錢有錢,有權有權。家裡下人奴才又多,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人家潘老爺還那般有誠意地邀了王縣丞到那鄉下地方說項。還要拿喬!他們想留著他那女兒送進宮當娘娘啊?我呸!”
那陳賢明聽了皺了皺眉頭,說道:“怎麼能這麼說話,這當妾是那麼好當的啊?讓你把美妍送去當妾你同意啊?”
“我呸,她那女兒能跟我們美妍比啊?美妍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她懂個屁啊?我們美妍有個在縣衙當官的爹,她有什麼啊?一個窩在鄉下的窮酸舉子罷了!”
那陳賢明聽了還待再說兩句,只是扭頭看到自家看門的老頭領了王縣丞的小廝進來。忙止了話頭迎了上去。那人也不多話,只交待了王縣丞的話就轉身走了。
陳賢明聽完愣在當場,而那錢氏聽了則嘶心裂肺地嚎啕大哭起來:“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都是那天殺的一家子,自己得罪了人。還把我們連累上了,天殺的……”
傅紫萱一家可不知道這些,一家人還是該幹什麼幹什麼。
次日一早,因為說好這日要起秧苗分發給佃戶和族人回去種的,荒地也會停工七天。七天後誰家忙完誰家過來。今天傅紫萱會把先頭的工錢給結清了。
下晌又要使一些人去拔秧苗,光傅天湖夫妻倆可做不完那些活。想著等吃過午晌飯後,請來幫工做午飯的婦人去幫忙一個下午,這樣也就儘夠了,兩個莊子的佃戶下工的時候剛好可以挑了回去種。
她這邊吃過早飯。把事情都交待妥後,想先去育苗田裡去看看,然後再去找郭義結算工錢。
仍是帶了清風雲霽在身邊,三人跟在傅天湖夫妻身後就往自家育苗田裡走去。
還沒到育苗田,遠遠就瞧見田地一片鬱鬱蔥蔥,旁邊還是空著的田地。就自家的育苗田裡稻苗泛著綠意,迎著春日暖暖的風搖擺著。看得傅紫萱一陣心情大好。
那文氏看見傅紫萱露著笑臉也跟著笑著說道:“萱兒,你這天香米可真真是好,根壯苗粗,根根挺立,沒有倒伏的。也沒有不出苗的,要是平常的稻種哪有這麼好的。同樣的天數,可沒有長這般粗壯這麼高的。看來今年真是能比往年多些進項了。”
那傅天湖聽了扭頭說道:“那你當我們萱兒騙你呢?本來天香米就賣得貴,現在又長得這麼好,只要今年年景好,這豐產是一定的了。”說完又扭過頭大步朝前走去。
那文氏就湊過來小聲說道:“你三伯每天說起這些秧苗,都樂得合不攏嘴。夜裡睡著都是咧著嘴的,夢裡都盡是這些長勢喜人的秧苗。”
那傅天湖忽然扭過頭來對著文氏說道:“跟萱兒說我什麼壞話呢?”文氏瞪了他一眼就大聲說道:“說你恨不得就睡在這秧田裡!”
傅紫萱聽了呵呵地笑了起來。那傅天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