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把學習安排對摺,夾到筆記本里:「簡單來說,我是入侵者。」
張去非點頭,靠坐在顧念身前的桌旁,「所以呢?」
「抱團和盲從,區別和冷遇,我即將面對的會是這些。」顧念聽見電話響,起身打算離開。
「那你打算如何應對?」張去非沒急著接聽,追問了句。
顧念指了指電話,「不在乎,又談什麼應對?」
她說完轉身離開,走前不忘輕輕帶上門。
顧念尋著指示圖找到課題二組所在的位置。
辦公室的門開著,熱絡的討論聲毫無遮掩的傳了出來:「解組長,就別賣關子了,我們週末團建,到底什麼安排?」
解應語語氣輕快:「吃飯唱歌太老套,我想徵求你們的意見。」
顧念等到她結束髮問,才抬手輕敲門板。她背著雙肩包,背部挺直,走到居中位置,站定。
「早上好,」顧念聲音清晰,不卑不亢:「我是顧念。」
顧唸的主動如石子沉入大海,連個水花都沒激起,室內靜的尷尬。
解應語正對著大門,見張教授姍姍來遲,這才帶頭鼓掌:「讓我們歡迎小師妹!」
掌聲零落,願意鼓掌的大多是給解應語面子。
張教授環視眾人:「這是你們年紀最小的師妹,也是我從教生涯結束前收的最後一名弟子。」
言盡於此,意味悠長。
「教授,您放心吧,小師妹和我也不是陌生人,我自然會照顧她。」解應語走近兩步,說著把手搭在了顧念肩頭。
她的熱絡依舊是一如既往的自覺自發,完全不給顧念準備的時間。
顧念肩頭髮僵,解應語感覺到了,可她卻沒抽回手。
張教授看了解應語一眼,又看了顧念一眼:「我出差一個月,十月上旬回來,有什麼問題,回來之後我們細談。」
看了看時間,張去非著急離開,她沒再多說,來去匆匆。
解應語等教授真的離開,終於挪開手。
她指了指門口那張孤零零的塑膠凳子,「師妹,我們正忙,有什麼手續,一會兒帶你辦行嗎?」
她這話說的客氣,顧念也懶得拆穿她前一刻在閒聊。
顧念當真坐在了凳子上,從包裡掏了本英文硬皮書讀了起來。
解應語見顧念並沒有追問,還有心情看書,不禁在心裡感嘆:長進了。
她沒再管,轉身走向實驗室,絲毫不提她的忙具體什麼時候能結束。
解應語前腳走,後腳室內歸於沉寂,這些即將和顧念同組的學長學姐,絲毫沒有和顧念搭話的意思。
顧唸的視線集中在手裡這本和昆蟲相關的書上,開啟的這一頁上,印著蜂巢的主宰:女王蜂。
她一手拿書,翻頁的手上抓著書籤。遇到晦澀的詞語,會默讀一下。
手工製成的書籤上,是林森用毛筆寫下的兩個字:求知。
顧念清楚得很,她來,只為求知。
過了許久,等解應語從實驗室出來,顧念並不在。
她笑盈盈的問組員:「咱們的小師妹呢?」
大部分人都視顧念於無物,剛開始還偷偷打量,真忙起來還真沒留心她去哪了。
解應語也沒多問,她也並不是真的關心。
午飯時間,課題組的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去食堂吃飯。他們排著隊說說笑笑,走進去才發現顧念已經站在了取餐口前。
「師妹,咱們這個食堂,不收現金。」
說著,解應語揚了揚手裡印著照片的一卡通,「要不要師姐幫你買單?」
輪到顧念點餐,她指著早就看好幾樣菜,迅速挑選。結算時,從脖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