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翰見慣他的小動作,知道他在為眼下的情況思考,也不急著催促,靜靜等待,反正從梁輝的語氣上,他已經多少看出了幾分端倪。
梁輝是程翰父親軍校的同屆好友,兩人幾十年下來關係甚篤,梁輝能在在這三十幾年間在分軍區步步高昇,最後更調到中央總參謀部,在程家老爺子手下任總長助理,程翰父親程令璽的引薦提攜功不可沒,可以說已經是牢牢綁在程翰這一支的船上,成為程家這株盤根錯節的大樹上的一條枝節。
相對的投桃報李,已經在程老爺子身邊穩固了親信地位的梁輝,在程家十幾個分支中,也只獨獨親近程令璽這一支。
由於父輩幾十年的戰友交情,程翰可算是被梁輝看著長大,程翰出事,以兩家交情,梁輝絕對是義不容辭地為之奔忙。
何況這次特訓,本就掛著總參協理的牌子,在程總參謀長日理萬機不便出面的情況下,身為總長助理的梁輝下派問詢便是自然而然的事。
對一個盤根錯節的大家族來說,利益並不總是一致的,但這次程翰的事由梁輝出面,就代表了那位老爺子的意見:程翰的事已經放到老爺子的案頭,程翰可以放心配合了。
而梁輝這是作為一個態度的保證,在必要時為程翰提供支援助力。
有了家族的態度在背後支援,程翰便可以放開手腳了——外人往往認為世家子弟成事不過託庇家族餘蔭,但純靠家族一個命令一個動作,而不知自尋路徑開啟局面,那麼連最混吃等死的世家子弟都會鄙視他。
世家子弟從小被灌輸的第一個生存理念就是競爭,區別只在於,普通人起家的資本是10,而他們的是10萬或更多。
當然獨自發展不代表不需家族資源,相反他們最大的優勢便在於家族,何況程翰很清楚自己馬上要面對的是一個十分特殊、才剛剛對世人開放的群體,風險和利益並存。
程翰很清楚自己深藏在軍人外殼下,那屬於野心的本質,當親人長輩還在為自己的突變而憂心安排時,他已經接受這一變化,並且企圖將其變成自己向上攀登的新資本。
確定目的後,程翰必須瞭解有關異能的屬於資訊,很顯然從梁輝的態度看,自己的新身份讓他有些礙難,不知從何說起。
程翰打破沉默,從最壞的可能開始問:
“梁叔,你直說吧,是不是我的身體有什麼後遺症?”
梁輝回過神,一咧嘴。
“你小子想到哪去了?要單單是後遺症,你梁叔直接把國內外的頂級專家招來就是了你現在的問題啊……”他點點太陽穴,“你小子腦子裡怎麼樣?看樣子好像挺正常的。”
梁輝笑著,為老不尊地露出好奇探究的神色,眼中卻有著對晚輩的關切。
看來情況比他想象的要不可控,程翰對此也算理解無論從特訓營裡的異能人見聞,還是他自己的親身經歷看,異能的不可控性非常顯著,像他感覺的那種人格分裂的徵兆只是小事,更甚者在特訓營中,有人在得到異能前後性情大變,抑或是情緒極端不穩定,都是相當常見的事情。
雖然當時多數人將關注焦點,集中到異能那令人驚歎的威力上,但程翰卻留意到許多小細節,從很多端倪上可以看出,異能這個被秘而不宣的新變異,研究尚未成熟,目前也只是處於探索階段,特訓營與其說是特訓營,不如說是一個秘密的異能實驗訓練基地。
探索階段的異能研究無疑相當危險,這直觀表現在其威力的不可控,以及每天越來越多的人員傷亡上。
異能的作用和能力,程翰在這段時間的觀察中已經瞭解,但一個不可控又過於強大的武器,對於國家而言,卻是弊大於利超人在古老的電影裡,是代表正義的英雄,但無論是那個國家,都不會希望國境內出現一群不可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