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前前世你是壞人,我是好人了。”她嘴邊噙著一抹壞笑,和韓瑞風流自詡的神色象了個十足十!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我,啞口無言。
“咦,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把手伸過來給我看看。”
我還沒回過神兒,手就被她握住了。下意識地想要抽回來,卻被她拉住不放。
“你別動,我來給你擦一下。”就看她,跑到河邊,浸溼了手帕子的一角,給我擦了擦手心的傷口,這傷大概是我被她逼到樹下時,不小心蹭的,其實就是破了點兒油皮兒,連血也沒出。
“你不必這麼麻煩,沒什麼的,不用管它。”一想到她其實是“他”,我有些不好意思。
“怎麼害羞了,你現在可是男孩子呀。難道這一世,你都沒有和男孩子在一起玩嗎?”
那怎麼能一樣呢?我身邊的人都是小男孩呀,而且自來就認識的。我爹和伯伯雖然也會抱我拍我的頭,小時候還親過我,可是那是長輩對孩子的寵膩,任誰也不會多想什麼。但是眼前的這個,明明是一個陌生的成年男人的靈魂,而且他也知道我是女生,所以現下的舉動總讓人覺得多少帶了些曖昧。
擦掉了灰,他就用那塊白色的手帕子把傷口包紮起來。
之後,兩人無話可說,卻都不想回去。畢竟,我們之所以會相遇,就是不想面對那熱鬧的場面。
靜默了良久,我忍不住開口了:“喂,你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
這話沒頭沒腦,但我知道他明白我的意思。
“很簡單呀。今天上午我就注意到你了。”
“什麼,今天早上我不是和幾個哥哥在一起,就是和太學裡的同學在聊天。能有什麼不對?”
“你和男孩子相處的時候有一些特別的動作,反倒是我這種剛見到你的人才會注意到。”
“我也和男孩子拉手,有時還勾肩搭背,怎麼會有破綻?”
“你不信?你知道嗎,別人拉你的手,你讓人拉;別人拍你的肩膀,你也坦然接受,並無扭捏。但是,問題是出在你對別人的態度上。你要拉別人的時候,不拉手,卻拉衣袖;你要引起別人注意的時候,不是手心朝下拍人的肩膀,而是用手背碰肩頭。當時我就想,這個男孩難道小時候是當女孩來養的嗎?呵呵,”他輕笑出聲,“沒想到,還真猜對了。”
“啊,我還以為,我已經掩飾得很好了。”
“再給你一個忠告,如果你想以一個男人的身份活下去,最好曬黑一點兒。”
“什麼意思?”
我一個不提防,他又湊過來,在我耳邊輕聲說道:“我猜你上輩子八成沒攤上這樣兒的好皮囊,所以捨不得的,是不是?”
“你敢說我醜!!”一拳揮過去,現在我知這傢伙的底細,用不著憐香惜玉!
“你這個人,怎麼一聽真話,就生氣了?”他笑著跳到一邊兒,“你不願見我,我走就是了。對了,我現在的名字叫顧蝶。”
“這麼女氣,還花呀,蝶呀的。”惡狠狠地說完,也覺得自己是雞蛋裡挑骨頭,啞然失笑。
“沒辦法,我爹他不知道我是男人。”笑著說罷,揮揮手,走了。
我一個人坐在河邊(旁邊還有條死蛇在陪你),今天發生的事情真是讓我措手不及。
這個男人,有點兒憤世嫉俗。
是個有故事的人吧,上一世也肯定比我活得有聲有色。
不過性格也真夠惡劣的,我活了兩輩子都沒見過這種人。
男女有別,即便有心,也很難再見面吧。
哼,不見也好,省得倒黴!而且,他也未必願意見我。
折騰了這半天,日頭西沉,我也沒了賞景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