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感染的風險。
裝滿血液的玻璃瓶掛在床頭,等皮埃爾教授把受傷的耳朵縫合完畢,謝靈頓爵士說:“準備開刀破腹!”
周赫煊腹部的傷口很大,子彈擊中牛皮腰帶的邊緣,雖然因此卸去大部分衝擊力,但卻改變了子彈的衝擊方向和旋轉平衡。子彈呈45度角斜穿入腹,不規則的旋轉把腹部攪開個大洞,傷口看起來極其恐怖。
皮埃爾在傷口處切開個“十字形”,很快翻找到裡面的彈頭,他鬆了口氣說:“還好,只是傷到了大腸外壁,沒有把大腸壁穿透。”
在30年代中期,雖然已經有抗菌神藥磺胺問世,但大腸的術後感染風險還是很高,這算不幸中的萬幸了。
……
郭泰祺和李四光匆匆趕來醫院,在手術室外遇到張樂怡等人。
“弟妹,明誠情況如何?”郭泰祺焦急道。
張樂怡臉上淚跡未乾,無助地說:“還在手術,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沒事的,明誠兄吉人天相。”李四光安慰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張樂怡捂著頭喃喃自語,於琛只能扶著她不斷拍肩安慰。
李四光問道:“有通知國內嗎?”
郭泰祺說:“已經給南京方面發越洋電報了,國內暫時還沒有回覆。”
就在此時,醫院大樓外傳來陣陣嘈雜聲:
“我們要進去!”
“憑什麼不讓我們進醫院?”
“警察濫用職權啦!”
“……”
郭泰祺臉上浮出慍怒之色,他拄著文明杖快步走到外邊,瞬間換成了平和表情,勸解道:“各位記者朋友,周先生正在做手術,請大家安靜一些。”
這些記者很早就到醫院了,但都被警察給堵到門外,一個個焦急得不行。
見有人出來說話,一個記者立即喊道:“郭先生,我是《觀察家報》的蘭斯,曾經採訪過你的!”
“你好,蘭斯先生。”郭泰祺點頭問候。
那記者接著問:“郭先生,請問周先生有生命危險嗎?”
郭泰祺的回答非常官方:“正在手術,如果有任何進展,我都會親自通知各位。還請稍安勿躁。”
“郭先生,聽說這次的行兇者是日本人,你覺得會引起中日兩國的外交衝突嗎?”另一個記者問道。
郭泰祺的太極功夫爐火純青,義憤填膺道:“對於刺殺這種野蠻的做法,我是非常憤慨的,在此我提出強烈的譴責,希望倫敦警方能夠依法嚴懲兇手。並且,我也向遇難的倫敦市民致哀,他們都是無辜的犧牲者。”
好吧,周赫煊雖然僥倖逃生,但前來聽演講的市民卻傷亡慘重。
有兩枚炸彈落到人堆裡爆炸,當場就炸死了9個,還有接近30個受傷者,混亂導致的踩踏也釀成1死42傷的慘劇。如今一些重傷員還躺在醫院裡,估計死亡人數會上升到兩位數。
就算周赫煊毫髮無傷,光是炸死這麼多倫敦市民,就足以引起輿論轟動了。
686【影響】
東京,外相官邸。
此時的日本外相,未來的日本首相,廣田三原則和日本軍國體制的確立者,戰後唯一被處以極刑文官戰犯廣田弘毅,此時搶過秘書手裡的電報,雙手顫抖的捧著讀了一遍。
“八嘎!”
廣田弘毅瘋狂地把電報撕成粉碎,勃然大怒道:“蠢貨,蠢貨!帝國派出去官費留學的高材生,居然是這樣的白痴,他們當初是怎麼透過留學考試的!”
就在半個月以前,廣田弘毅會見了南京政府的親日分子,並隨即與中國展開外交磋商。
南京政府提出“和平解決中日關係、平等交往、取締反日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