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復這才注意她口中這個名字,她不是第一次提起此人,只不過上回他沒在意。&ldo;衛泠是誰?&rdo;
淼淼左思右想,&ldo;他是跟我一起長大的人。&rdo;
那便是所謂的青梅竹馬了,楊複本以為她沒有親人朋友,並不知還有此人存在。方才淼淼哼的那首曲子,是粵東一塊的名曲,淼淼不像去過那處的人,是以他才出言詢問。
經此一事,楊復對她的身世多了幾分興趣,&ldo;你家中原本何處?&rdo;
淼淼啊一聲,支支吾吾說不清楚:&ldo;是在一處水邊,較為偏僻……&rdo;
楊復直直看向她,&ldo;父母呢?&rdo;
&ldo;找不到了,我沒有父母。&rdo;淼淼垂眸,老老實實地回答。確實如此,從她孵化成型時,便從未見過母親模樣,更別提父親時誰了。在她的意識中,父母二字是十分渺茫的存在,不具備任何感情,更不知親情為何物。喜歡楊復之前,衛泠和湖水便是她的全部,是她的依賴。
楊復誤解了她的意思,不再多言,可惜神情始終無法集中。
這丫頭身世可憐,在後院受人欺侮,饒是如此依然樂觀積極,從不怨天尤人。這般珍貴的品質,如今已然少見,像是清晨闖入檻窗的一抹光束,柔和耀目,直入心扉。
淼淼做事勤快,不多時便將閣樓收拾得齊整乾淨,煥然一新。她叉腰立在書架前,對自己的成果頗為滿意,&ldo;也不知道多久沒人打理,架子上積了滿滿一層灰,讓我好一通清洗呢。&rdo;
小臉沾滿灰塵,跟外頭的雪甌一般,灰濛濛撲了幾處,滑稽又可笑。
楊復漫不經心道:&ldo;過幾天再來一趟,將閣樓裡的書分門別類整理一番,上回曬書時將順序打亂了,目下找書困難得很。&rdo;
淼淼難免苦惱,&ldo;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分……&rdo;
楊復問道:&ldo;識字嗎?&rdo;
淼淼誠實地搖頭,她能學會說話實屬不易,更別提識文斷字了。這些書在她面前都長一個模樣,要怎麼才能區分?
小丫鬟不識字很正常,是以楊復並未懷疑,&ldo;上頭載有史記的分一類,大家學說分一類,另外……&rdo;話到一半,只見淼淼滿臉迷茫,他輕喟一聲,&ldo;從華峪山回來之後我再教你,今日沒事了,你下去吧。&rdo;
淼淼逃過一劫,答得清脆響亮:&ldo;好的。&rdo;
一壁說一壁活蹦亂跳地離開閣樓,楊復瞅一會兒她背影,直至小丫鬟消失在屏風後,啞然失笑。
昨一日還萎靡不振的,今兒便跟換了個人似的,時刻洋溢著喜氣洋洋的笑意。岑韻納悶地看著淼淼,燭光下的小姑娘正在傻樂,&ldo;今天有什麼喜事?&rdo;
淼淼從懷裡掏出兩個千層饅頭,這是她特意找廚房師父要的,留著晚上加餐。這兩天她按時吃飯,不挑挑揀揀,將分到自己的飯菜吃得乾乾淨淨,讓岑韻大吃一驚。
目下她又在津津有味地啃饅頭,岑韻瞠目結舌,&ldo;淼淼你……你這兩天怎麼了,吃得比我都多……&rdo;
淼淼煞有其事地握住她的手,撫上自己臉頰,&ldo;岑韻姐姐你幫我看一看,我胖一些了嗎?&rdo;
岑韻嘴角一抽,難道這才是原因?手心碰到她的臉頰,觸感細膩嫩滑,雖然沒長多少肉,但比之十幾天前確實變化不少。更要緊的是,淼淼這兩天變化尤為明顯,小臉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