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物,雖說以吉原之主的勢力而言無論什麼人來都不需要放低身段,但對方是讓他感興趣的人物,客氣一點也無妨。按理來說自衛隊首領無需做待人接物的外交工作,不過在別人手下打工,上頭的人怎麼安排,月詠就得怎麼做,有怨言也沒有意義。
一名衣衫凌亂的年輕遊女慌張地在街上奔跑,左顧右盼尋找著什麼人,當她看見月詠時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踉蹌地跑到月詠面前,險些摔上一跤。
月詠伸手扶了她一把,“別慌慌張張的,冷靜點,出什麼事兒了?”
“月詠大人,前面有人鬧事!”遊女喘息之後,將事情說給眼前的百華首領,“帶刀的浪人說是攘夷志士,與路過的藝妓發生爭執正要大打出手!”
說是大打出手,花街裡的妓|女能有什麼本事?平時妓|女之間爭吵,打起來最多用指甲和牙齒攻擊,這種傷害用在男人身上根本無關痛癢,更別提對方還帶刀。
月詠將煙管收回腰間,鬆開報信遊女的手向前奔去。她的身法極快,靈活地閃過路人向騷亂之地靠近。
路上遇到的人都在朝有騷亂的方向張望,可見事情似乎鬧得有些大了。
抵達目的地後,月詠拍了拍最外圈的圍觀群眾的肩,“讓讓,我是百華的人。”圍觀者也知道百華自衛隊之名,自覺地為月詠讓開道路,她這才看到被人群圍在中間的情況如何。
“呃……啊!”
“饒、請饒恕我!”
月詠:“……”說實在的她有些傻眼。
眼前究竟是怎樣一個情況呢?反正沒有出現月詠想象中,浪人持刀行兇,被欺辱的遊女衣衫凌亂帶著青紫傷痕伏在地上的場面。反倒是那些鬧事的浪人,嗚咽呻|吟著躺在地上,看上去遭到了相當嚴重的毆打,一時半會兒大概爬不起來。
“這兒發生了什麼?”
和想象實在差太多,月詠半晌才反應過來,隨便抓了身旁的圍觀群眾發問。
被問到的嫖|客也是一副愣愣沒反應的樣子,“嗯嗯啊啊”支吾了半天,最終還是陪在他身邊的遊女回答道:“剛才這些人當街侮辱店裡的姐姐,就與姐姐們發生了爭執,然後那位姐姐插入進來,三兩下將他們打倒了……月詠大人,她難道不是百華的成員嗎?”
月詠隨著遊女的手指向轉移目光,看到正在求饒的浪人一旁,一名同樣是遊女打扮的女子正在整理有些亂的領角然後轉身準備離去。
或許是那位遊女剛才出手揍人的利落,圍觀群眾竟不自覺地為她讓開了道。
沉默了一會兒,月詠低聲道:
“……不,我不認識她。”
月詠微微皺眉,心中起了警惕。那個女人的裝扮看似普通遊女,仔細一看就會發現,她身上穿的和服非常華美,用料也極其精緻,這種昂貴的和服即便是各店花魁也未必能穿,而且在月詠的認知中,那身華麗和服的款式不是吉原任何一家店採用的。
——她並不是吉原的遊女,而是外來者。
通常來說,女子是不可能被門衛允許放進吉原的,清白人家的女兒也不會跑到花街來。那個人作遊女打扮來吉原,而且還有些身手,多半是混進來有什麼目的。但她竟為了替被欺負的遊女出頭而暴露這種身手,這令月詠有些吃不准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眼看外來的遊女就要離去,月詠想了想,提步跟上。
不論她有什麼目的,作為吉原看守月詠都不能放任這可疑分子在街上四處亂走,要知道在這龐大的地下花街之中隱藏的可不止是淫|穢苟且之事,還有許多不能流到地上世界去的黑暗一面。
……
撲通——!!
相當大的摔倒聲。該怎麼說呢,摔倒姿勢非常完美。
月詠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