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住的嗎?我爹這回來了,就不和老宅的人見面了?這一見面,還有設麼事不知道。咱們想瞞,人家那邊可不想瞞。”
這幾天,連蔓兒她們都沒有再往老宅去,只是聽說,周氏還“病”著。
“我奶的病,肯定就是在等我爹。”連蔓兒對張氏道。
周氏在她們這吃了虧,老宅沒人給她做主,周氏肯定會找連守信。這個“病”,就增添了她的籌碼。周氏肯定會讓連守信給她出氣,至少要離間連守信和張氏她們的關係。周氏的病是否會好,好的快慢,都取決於連守信。
“你爹是怕老太太,可他不糊塗,事情黑白他還清楚。”張氏對連守信還是有些信心的。
這一點,連蔓兒也相信。連蔓兒相信的不是連守信的判斷力,而是周氏實在早就信用破產了。只是,一家人之間的事情,並不是只有黑白。甚至這個世界上的事,也不是那麼黑白分明的。
“娘,你也別淨心疼我爹。”連蔓兒一句話就挑破了張氏的心思。“這些事,咱不說說,我爹能知道咱受了多少苦,怎麼擔驚受怕的嗎?咱要不說,過後,老爺子再說啥沒壞心、事情他給攔下來了啥的,我爹就又讓人給糊弄過去了。”
連守信是張氏的丈夫,她們的父親。作為一家的頂樑柱,他有責任保護妻兒不被任何人傷害。連蔓兒相信,如果想要對她們不利的是外人,根本就不用她多說,連守信就能立刻帶人過去找人算賬。但是,對方是周氏,這就不一樣了。
不管都發生過什麼,遇到事情,連守信潛意識裡的,首先就是否認周氏存心做惡。連守信知道周氏性情不好,不待見張氏和他們的兒女。但是,要說周氏存心要害死張氏和他們的兒女,連守信本能的不願意相信。
無意為之、年老糊塗,簡直成了周氏的保命金牌。
連蔓兒並沒有想透過她們的訴說,就能讓連守信去找周氏算賬。連蔓兒只是想,將連守信和她們拉的更近一些,讓連守信更加深切地體會妻兒所受的委屈和危難。
而這些,會有力地幫助連守信,讓他不至於那麼輕易地就再被糊弄和拿捏。
等孃兒幾個張羅好了一桌豐盛的飯菜,連守信溜溜達達、蔫頭耷腦地回來了。進了屋,連守信沒敢就上桌,而是小心地打量妻兒的臉色。
“還站著幹啥,上桌吃飯吧,做的都是你愛吃的菜。”張氏就道。
“爹,你坐這。”小七給連守信騰了個位置出來。
“哎。”連守信腦門子上的烏雲立刻就散了,歡天喜地地上炕吃飯。
沒人問起連守信去了哪裡,連守信也沒說,只是格外殷勤地給妻兒們夾菜,又刻意說起在西邊遭遇到的艱難,顯然是為了博取同情。
吃過了飯,一家人又圍坐喝茶、吃水果。
“爹,你買了那老些皮子和氈子,打算幹啥?”連蔓兒就問。
“咱自家用,入冬的時候,咱一人再做一件大襖。”連守信就道。
“爹,那你另外包起來那幾塊,是幹啥的?”連蔓兒又問。
連守信端著茶杯的手就頓了頓。
“沒啥,都一樣的。”連守通道。
“哦,我還以為是另外給誰預備的。”連蔓兒哦了一聲,漫不經心地道。
“就咱家這幾口人,還給誰,不襯。”連守通道,後面的幾個字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用力不小,聲音卻輕。“要做啥,你跟你母親你們自己商量。要想給人,你們商量著定就行。”
“嗯。”連蔓兒笑著點頭應了。
在這次去西邊辦事臨走的時候,連守信其實曾經說過,說是西邊的皮子好,而且價格更低,要買一些回來,還提了一句,說是要給周氏買兩塊。
考慮到連守信剛回來,肯定勞乏,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