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丫頭身上也沒幾兩肉,真以為我會想把你的衣裳剝光?”他冷笑了一聲掩她耳目,額上卻不斷地沁出冷汗。
得趕緊趕她走,要不然……
“你又欺負我了!”她總算明白了。
驀地坐起身,她掄起拳頭又想往他胸膛落下,然卻憶起他的身子骨不佳,勉為其難地收回拳頭,卻仍忍不住地瞪了他一眼。
“方才是欺負你,但倘若你不趕緊把你的衫襦拉好……”雙眼直視著她呼之欲出的酥胸。
衣無愁傻愣地順著他的視線往下一看,驀地發現自個兒的衫襦早已被他拉至腰際,而抹胸也因繫繩已經鬆綁而歪斜著。
“啊——”
淒厲的拔尖叫聲在二更天的夜裡聽來分外清亮,還不時夾帶著幾聲撞擊聲,熱鬧地敲奏著羞怯的樂章,直到她倏地躍落在黃土上才停歇。
嗚,壞人、壞人……
這不是他頭一次欺負她,但從沒有比這一次還要惡劣。
她在冷風中疾步灑淚,卻突地不甘願地停下腳步,愈想愈不對。
他方才壓制她的力氣明明那麼大,怎麼可能虛弱?
可惡,她定要回去揍個他兩下才甘心!
心意打定,她足不點地拔腿狂奔,不消一會兒便趕回樹屋底下,毫不停留地往上一躍,正打算先臭罵他幾句,卻先見到了木質地板上頭刺眼的血。
“一念?”心再次狂顫,重重地撞擊在胸口,衣無愁一抬眼便見到修一念趴臥在血泊之中,燭火早已燃盡的黑暗之中,依稀可見銀白的月光在他的俊臉上撒下了猙獰的青白色……
“一念!”
第8章(1)
“吃藥。”
一屁股坐在炕邊,衣無愁不容置喙地硬是把藥碗湊在他的唇邊,不給他逃開的機會。
逃啊,再逃啊!她直接把他鎖在新房裡,她就守在房門口,就不信他還能夠逃到哪裡去!
真是太混帳了,也不想想自個兒的身子骨差得隨便一個風寒都可以把他惡整那麼久,臉色蒼白得像是個藥石罔效之人,居然還想摸黑逃離新房,根本忘了那一天他到底是怎麼嚇她的。
先是欺負她,逼得她拔腿就跑,後來若不是她愈想愈不甘心,折回去想報復他兩下,說不準他就算病死在樹屋裡也沒有人知道。
真是的,一想起那時的情景,心還是一樣焦躁不安。
“這是第幾次同你說了?”嘆了一口氣,修一念真是哭笑不得。“大夫不也同你說過,我吐出的血就是淤塞在筋絡上頭的汙血,倘若可以把這些汙血全都排出,反倒對我的身體好;也就是說,我沒有生病,而吐了汙血,這表示我的身體正在好轉之中。”
算算日子,他也靜養了近十日,倘若再不讓他起身活動筋骨,那他才會真的出問題。
只是這丫頭……愧疚又更深了,是吧?
不管是跟她說真的,抑或是他善意的謊言,她依舊只相信她所看見的景象,但他當時也沒料到她居然會踅回。
事情偏是發生得那麼巧。
“那又如何?”衣無愁勾人的媚眸凝睇著他。“大夫也說了,這藥汁是要給你養身用的,你不但要多休養個幾日,也得多熬幾帖藥補氣。”
想同她辯?把舌頭練尖點再來。
“秦大夫說的?”他挑起濃眉。
那個活膩的蒙古大夫!
“沒錯,所以不管這藥汁有多難入口,你還是得喝下,倘若你不喝,我就陪你耗在這裡。”她說得相當堅決,全然沒有商量的餘地。
以往都是他欺負她,現下總算可以換她嚐嚐欺負人的滋味了。
想要她放過他,那也得等她玩夠了。也不想想他欺負她多久,再加上前幾天那情景,嚇得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