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寺想著也拿起了餐刀與屬於他的高腳杯。
黑色長袍講師將餐刀揮落,嘶啞拉扯的聲音也響起:「為幸福乾杯!」
「為幸福乾杯!」
所有人齊齊揮落亮銀色的餐刀。
空氣中瞬間瀰漫起血腥的氣味。
首先是血線在手腕處浮現。
接著便是血液不斷湧出。
從有些只戴著半邊面具的人的臉上,北川寺發現了他們現在的表情。
扭曲,痛苦。
愉悅,高興。
他們明明已經疼痛得倒抽涼氣,手底都已經握不住餐刀了,但是臉上扭曲的笑容還是綻放著。
他們露出森森白牙,嘴角揚起,緊接著又彎曲到極致。
好似幸福真理教的教義真的已經在他們身上應驗了一樣。
幸福就是痛苦,在痛苦之後便是——
「幸福!!!」
黑袍講師揚起手。
他咕嘟咕嘟地將高腳杯中的血水喝下,臉上也滿是幸福的甘甜。
不對……不止是他。
北川寺看向底下的信徒們。
他們喝下血水後明顯出現了精神恍惚的狀態,隨後表情之上也閃出恍惚的笑臉。
北川寺看著自己手中的清水,也沒有過多猶豫,乾乾脆脆地擠出點血,有樣學樣地將清水喝下第一口。
這水有問題。
而且問題很大。
北川寺面不改色地將手底下的血水倒在餐桌底下,接著站在原地,臉上好不容易才擠出一抹笑容來。
本來以為這些清水只是普普通通的清水,但沒有想到,這些水裡面都下了藥物。
北川寺一面裝作與周圍信徒一樣,一面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四周。
有些信徒在藥物的作用下,好像看見了他們想要看見的景色,淚流滿面,嘴巴裡面還在喃喃自語。
還有些信徒則是單純因為攝入藥物,神情恍惚,呆呆傻傻地笑著。
這就是幸福真理教所宣揚的神跡?
北川寺裝作體力不支,靠在柱子邊上。
他接下來更想看看這些人還有什麼新花樣。
黑袍講師杯子裡面的水與信徒們杯子裡面的水明顯不是一種,對方還能保持神智的清晰。
在全部信徒都陷入恍惚狀態的時候,黑袍講師才壓低聲音,以一種深沉幽邃的語調說道:「下面跟著我吟誦幸福真理教的教義。」
這個黑袍講師再度將幸福真理教的教義吟誦了一遍。
但這一次的教義明顯不同。
教義的內容多是暗示信徒為幸福真理教奉獻,就算家破人亡也在所不惜。
北川寺只是聽了一半就全部明白了。
難怪幸福真理教的教眾們會如此狂熱。
要是每個星期都參加一次這種聚會,『幸福真理教至高無上』這個印象,自然而然地就會在這種暗示之下形成了。
可笑鶴田屋還對北川寺說能夠在這裡見識到真正的神跡。
沒有想到她讓北川寺最終見識到的卻是這種以藥物以及暗示之下的『神跡』。
北川寺吐了口氣。
血跡斑斑的銀質餐刀。
地毯上灑落的血斑。
胡亂瘋狂的信徒。
這就是幸福真理教。
一個宣揚『幸福至上』的教會。
……
整個暗示的時間並不長,只是十多分鐘後,薰香已經燒盡,與此同時,新鮮的冷空氣流通進來,驅散了那種讓人渾身乏力、軟綿綿的氛圍。
在驅散氛圍的同時,有專人過來將餐桌上散落著的高腳杯收拾好,儘量將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