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二年十月二十七日
早上說起床打羽毛球的,有風,反而昨晚散步回來打了一會.
又過回離開家的獨立生活。
我一夜失眠,總是在預想明天的事,想了大半夜。
明天,明天才算吧。
二十八號,早上還很疲倦,六點多鐘,鄧雪梅就叫我起床。
我還在賴床,她出去一會回來叫我,看我還沒起床,生氣的把被子掀開,兇得什麼似的說去別人家做事了還這樣,現在不養成好習慣怎麼行?我也生氣了,頭還暈的,站在那裡呆呆的。我想自己又不用上班,昨夜又晚睡,她說培養好習慣,那要趕著上班或要去旅行,趕著五點起床也要天天早起嗎?她自己養成了早睡早起的習慣,為什麼一定要強行別人也要像她一樣?她的強制讓我生氣,跟她在一起生活等於為她而活,每天早起睡眠不足也沒精神做事。
我們一起打羽毛球,打完了又跳舞,她說我沒有三姐那麼“醒目”,做事姐比我能行,說我要是長期與她生活要把她氣死。
我想她那麼專斷,姐與她生活在一起也末必合得來。我們又去草坪散步,看學生上學,行人匆匆,聊天,說哪個男人怎麼遷就她,還說我到了別人家要醒目些,對他的孩子好些,做好了將來是有前途的。
我也想自己會盡力做好,可不知人家女主人要怎麼才算好?
吃過早餐跟著去買菜,我先回來,聽那女的說有人來接我了。
看那司機戴副眼鏡,他也望著我。
車上,他放了一首《朋友》的歌曲:“人生如夢,朋友如霧”,一路聽歌也不言語,竟也想家想到有情人了,在這物慾橫流的大城市裡,也只有聽到這歌聲才讓人有情感吧?
去到女主人家說了大略做的工作,她說:“做好了也不會虧待你,做兩三年找個新工作,戶口轉下來,逢年過節給你東西,也是人情,不是應該的,不要像那幾個保姆,和別人去比錢,嫌錢少又不安心做事,到頭來還是兩頭空,安心做好吧,反正你就當這裡是自己家,幫自己家人或自己做事,不要當自己保姆。”
說了不少,然後我們去買菜做飯,熟悉環境。
吃過午飯,鄧雪梅的外甥鄧偉平來了,他也戴副眼鏡,人不高,在坐了一個多小時,兩點鐘才走。
他說公司的事,我坐著在聽,她說他越來越滑頭,不說老實話。
“我怎麼不老實?”他一笑時臉上有兩個酒窩,又有些誠實,不像滑頭的人。
她說:“不過這對你在社會還是有用的,你以為我不知道,騙別人還是可以的。”
他說:“到時調動搞好了才從頭到尾告訴你吧,現在有苦難言,”
在這個大城市,都是靠能力打拼吃飯的地方,竟爭也十分的激烈,這裡的人活得也很累。
他問我:“你和我阿姨是同事噢?你也是停薪留職的?我是掛職的,交三十五元。”
他問我樂昌天氣怎樣?還聽他說:“我現在專忙調動,別人說也不理他們”
下午和她一起送她兒子小君上學,然後帶我去了她老公上班的公司,進了辦公室,那蔣總像個霸道總裁的樣子坐得高高的,說一不二的君主,那些職員彙報工作進出也是小心翼翼的誠惶誠恐,我也有些害怕,一個女職員叫女主人:“蔣太好,”低聲下氣的小心,多像電視劇裡的場景。
蔣總問我:“在樂昌幹什麼的?”
我害怕地說:“供銷單位”。
“他媽的和鄧偉平一個單位,你為什麼不幹?”
我看了看鄧偉平,不敢說意叫他幫我回答:“那裡工資也發不出嘛。”
他又說:“樂昌很多人都下來了。”
蔣太說:“我叫她不要和外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