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錢。”
蔣總說:“不要說嘛,叫鄧偉平進來,先辦暫住證,辦兩年的,明年這裡招工,去樂昌招一批,三年後轉下戶口,在我任職期間。”
“要六張照片。”我下去二樓拍照。
和女主轉去銀行取錢,等了一個多小時,結果竟落空,腳也站痛了,最後輪到了說五點鐘下班,她的心情也不好,一路上也默不言語。
回去做晚飯。
又一夜不眠,又在想白天他說過的話,他象不象油腔滑調的人。
九二年十月二十九晴
我開始了真正的保姆生活。早上洗衣,邊洗邊想,就是做了家庭主婦,也要做這些事呀:買菜,燒開水,搞衛生,做飯。不會開煤氣,打不著火,原來沒煤氣了。
曬的衣服掉下地,弄好又清洗,飯又焦的,弄好煤氣炒好菜,女主人羅桂也遲迴來。
下午也沒事可幹,那人帶我去熟悉路,去她兒子上學的地方。
這裡打工也不過四百多元一月,還要看老闆臉色行事,怎麼也比不上自己當老闆好,打工不被炒就是自己“炒魷魚”,為掙一碗飯吃多麼艱難。
出來才不過幾天,我卻感覺像出來了半個多月,不是不適應這裡的生活,也不是孤獨寂寞,只是,只是真的覺到自己活得己經很久,彷彿很多年了,覺得活著沒什麼意思,在哪裡不是這樣呢?並且這裡不一定有自己想要的生活。
有錢又怎樣?做人,並不一定要在什麼大城市,只要快樂。這裡打工的人也沒時間去做夢,他們說蛇口也沒去玩過。
九二年十月三十日晴
這裡天氣溫和,在家裡要穿秋衫,在這裡只穿襯衫就可。
我奇怪自己為什麼不想家?變得這樣無情?又不寫家書。
早上仍是搞衛生拖地洗杯抹凳買菜,反正都是要一個早上來打發,晚上那司機大鄧來帶路,去蛇口的那條路住宿,那裡的宿舍象民工住的,那女的躺在床上露胸的睡。
不知是白天累了,晚上一睡在床上看書就眼困了,寫不了日記和信。
有時我想賭氣不寫信回去,有時又想不寫又讓母親擔心,她那麼老,經得起多少個擔心?韓燕說你寂寞時就寫信回來吧,阿君也叫我寫信,可我什麼也不想寫,連自己都不能安心,擔心煤氣打不著火主人沒飯吃,真想做不好就回去。但我會做好,不讓他人來嗤笑瞧不起我,我也不想與鄧雪梅聯絡,就是她強要我出來的,我當然有些怨氣了,為什麼要走回頭路?所有的人都在看不起我,而我卻又那麼任性自我,真的不想活了。
小君時又很乖,時又不聽話,他一氣我,我就有想哭的感覺,也忍著不哭。
九二年十月三十一日
想不到活了這麼久才是十月的最後一天,前幾天我還會算著要是在樂昌上班在上什麼班?是中午班的話也挺無聊的,是早班的話下午正睡覺,那裡一起上班的人一點也不想他們了。
稍習慣了家庭生活,又沒什麼忙了,象家庭主婦的孤獨寂寞,宮中怨的生活,老公外出工作,妻子在家無事可幹的那種孤獨,我不是想要過這種生活嗎?這種不受上司的氣,在家待著沒有氣受的生活。
現在感覺落寞了,去買了一本《深圳青年》來閱,又熟悉了線路,下午也睡覺,日記也留著不寫,書也不看,每天中午一點鐘空閒,兩點鐘起床坐大鄧的小車送小君上學,四點半回來哄他教他寫作業,就早上忙些。
晚上司機大鄧依然還來帶路,一直等女主羅桂回來,小君趁機淘氣,帶回兩條狗,玩得滿身是汗,叫睡覺不睡,他這樣一慪氣我又有哭之感,他親我時又胖又大力氣,我反抗都難。
他親我的臉時說讓我帶他一輩子,以後老了他養我,我說:“姐姐不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