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同行不讓他走,葉奕雄就把要走的原因說了,同行聽後一笑說:狗屁不頂,搭理他沒用,《好漢歌》你會唱吧?市委是“天上的星星參北斗”,政府是“風風火火闖九洲”,人大是“路見不平一聲吼”,紀檢是“該出手時就出手”,政協最沒用了,政協是“依兒呀依兒呀依兒依兒依兒呀”……大夥聽罷一陣鬨笑,葉奕雄也就沒去見那個無關大雅的領導。
現在,葉奕雄覺得認識一個有實權的領導是多麼重要啊,可他搜腸刮肚,只搜出了趙宗平。
葉奕雄決定馬上去見趙宗平,他這幾天不是正在酒店裡開會嗎?到了酒店,打聽到他的房間直接闖進去,成為不速之客,否則就不可能見到他。
想到這裡,葉奕雄隨便穿了件外衣就匆匆下樓,開啟車門的時候,想起自己喝水的瓷壺沒帶,又返回房間拿瓷壺,這把瓷壺已經成了葉奕雄的命中之物,他不論到哪裡都會帶上它,好像它可以帶給自己好運一樣。
趙宗平正在午睡,被一陣敲門聲驚醒了,門口已經掛上了“請勿打擾”的牌子,誰還敢敲門?想必這人來頭不小,要不就有什麼特別要緊的事情。趙宗平頗不情願地起身開門,看著來人,他愣了。
葉奕雄進門就堆在了沙發上,他看著發愣的趙宗平說:怎麼,不高興我這不速之客的到來嗎?
趙宗平這才回過神來說:開了一上午的會,昨晚又準備發言材料,疲勞得要命,剛想睡一會兒。
葉奕雄見趙宗平一臉倦容,便有點歉意地說:真是打擾了,可眼下這事不打擾你也不行。
趙宗平也在沙發上坐下來,打了個哈欠。
葉奕雄從包裡掏出那把小瓷壺擺在茶几上說:有好茶嗎?
趙宗平說:我兩點還有會開呢,你到底有什麼事?最好長話短說,要喝茶等有空閒的時候我請你去茶樓。
那我現在總要喝點水吧,我口乾舌燥的。葉奕雄這才想起自己沒吃午飯。
趙宗平端起茶几上的水壺開啟蓋子。
葉奕雄揭開瓷壺的頂蓋說:幸虧我自己有茶葉。
趙宗平拎起一袋酒店裡配置的茶葉說:這個也可以喝的。
葉奕雄瞥了一眼說:還是留給住酒店的人喝吧,我只喝鐵觀音。說著,將衝了水的瓷壺託在自己的掌心中。
趙宗平心急地說:現在你該說話了吧,你到底找我什麼事?
自從郭婧跟你見過面,我們倆的關係就空前緊張,這段時間你召開城建會,提出個歷史文化名城的口號,郭婧都為你這個會跑瘋了,她不過是一個報社的首席記者,可我感覺她圍繞會議的報道大有推翻什麼的意味。葉奕雄話裡有話地說。
她能推翻什麼呢?推翻跟你之間的關係?我看你倆之間是銅牆鐵壁,任什麼力量也難以把你們推翻。趙宗平半開玩笑道。
哈哈……趙局長真不愧是海歸派,如今中國的男女,單從情感上看絕沒有什麼銅牆鐵壁,那是外國的神話,是莎士比亞的幻想。葉奕雄戲謔說,然後看了趙宗平一眼又說:我們先不談郭婧,只談八角樓,八角樓是我準備開發的一個大專案,我跟你說過,我想建一條商業木仿街,八角樓是最合適的地方,這條木仿街建成後,將給本城帶來無法估計的經濟利益,也會豐滿我個人的口袋,苟富貴勿相忘,趙兄以後想升職,我就是你的銀行和金庫。前兩年,這座八角樓要拆遷的時候,群眾反映說是二戰期間的慰安館,媒體也報道過,但因為沒有人證,此事便暫時擱置下來,八角樓也緩拆。可沒想到,你剛剛上任召開第一次城建會議,郭婧就為八角樓找到了人證,人證物證,這下八角樓就是正兒八經的歷史文物了,誰還敢動它?這簡直是跟我過不去呀,你趙宗平怎麼不提前跟我打聲招呼呢?葉奕雄拍著腦門。
趙宗平一下子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