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安宮原是太/祖朝時一位寵妃的宮殿,那位寵妃寵冠一時,因此餘安宮也就修繕得華美奢侈,然而這位寵妃後來不知犯了什麼錯,惹惱了太/祖,被擼去妃位,打入冷宮,餘安宮就那麼空了下來。等到太/祖晚年,又嬌寵一位新人,被賜住了餘安宮,結果這位新人更慘,不知做了什麼,直接被賜了鴆酒,年紀輕輕就香消玉殞。就此,餘安宮再次空了下來,眾人都覺此地風水不佳,再無人居住。
直到上皇時,一位武將出生的妃嬪不信這個邪,再次住了進來,這位妃嬪自身倒是沒出什麼事,家裡卻出了事,滿門抄斬,上皇念在往日情誼,並未處置這位妃嬪,這位妃嬪自己卻沒過多久就抑鬱而終了。之後在夜裡,餘安宮中總會隱隱傳出女子淒厲的哭泣聲,宮中傳言,說是餘安宮的幾任主人執念不散,滯留在此。從此宮中妃嬪談餘安宮色變,避之如虎。
黛玉今夜要去的,便是這似乎頗不吉利的餘安宮,當然,她此時並不知道餘安宮的種種傳說。儘管碧秋眼淚汪汪,死活拖住不讓她走,甚至不惜耍無賴般抱住了她的大腿,黛玉還是在溫柔的扶起碧秋,並安撫地抱抱後,冷酷無情地拋棄了她,自己跑去赴約了。
一路上,憑藉著身手敏捷,身材矮小,黛玉靈活地避過了一路的巡邏侍衛和太監宮女,加之地圖上有詳細的時間路線,更加如虎添翼,一路順暢,並未被什麼人發現。黛玉閃過一隊侍衛,見他們走過,才從躲避的花叢裡出來,看了看眼前有些破敗的宮牆,宮牆後面就是餘安宮了。
黛玉看了四周一眼,見無他人,對著手掌哈了口氣,後退幾步,一個助跑,左腳用力一蹬,蹭蹭的翻上了兩人高的宮牆。
坐在宮牆上,黛玉可以清晰地看到餘安宮的大致情況。
餘安宮早已被廢棄,靜悄悄的,毫無人氣,因疏於打理,宮內雜草叢生,好些樹木也枯萎了,徒留乾癟的枝椏,在白慘慘的月光下,形狀怪異猙獰,猶如鬼魅。夜色中,整個宮殿顯得陰森森的,彷彿有什麼隱藏在暗處,擇人而噬。
一股寒氣從腳底竄上來,黛玉不由打了個哆嗦,摸摸鼻子,心中暗道,牆上邊的風果然比較大啊,今天應該多穿點噠。邊想著邊再次審視了一圈餘安宮,見果真無人,黛玉便跳了下去,如同貓兒一般輕巧地落地,悄無聲息地隱入了黑暗中,靜靜等候另一人的到來。
那邊徒懷慎裹上了一身太監衣服,和另一個真正的小太監一起,偷偷摸摸地來到了餘安宮門口,見沒什麼人,小太監躲到一邊的花叢中望風,徒懷慎則上前,把沉重的大鐵門推開一條縫隙,靈巧地閃了,嗯,被卡住了。
徒懷慎:“。。。。。。”
胖子徒懷慎默默退出來,把鐵門再次推開了一些,終於順利地閃了進去。
進入餘安宮,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徒懷慎總覺得裡面比外邊寒冷些,拂過的夜風裡帶著些刺骨的寒意,配上四周陰慘慘的環境,讓人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心裡不由有些後悔,早,早知道就不約在這兒了。
徒懷慎心裡泛著嘀咕,莫名想起了餘安宮女鬼的傳說,正越想越怕,突然,一隻手無聲無息地搭在了小胖子肩膀上。
徒懷慎:“啊啊——”
徒懷慎被嚇了一跳,下意識驚叫起來,卻被人用手一把捂住嘴,整個人被拖入了草叢中。
徒懷慎拼命掙扎起來,卻聽一個聲音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別叫了,是我。”
聲音清脆悅耳,最重要的是熟悉異常,正屬於他朝思慕想的那個人。
徒懷慎一下子不怕了,立刻老實了,見他不再掙扎,溫順下來,黛玉鬆開了手。說實話,在收到傳信,見到真人前,黛玉原還有些疑慮,故而悄悄躲了起來,現在見到了真人,終於確定,果然是她的小夥伴來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