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已經在萬曆年間襲封了鎮遠侯的爵位。
不能封爵,沒有享受到和大明王朝與國同休待遇的顧大珺,並沒有在京師混吃等死的打算。他說動了自己的母親和哥哥,動用了一些家族掌握的關係,撈到了一個雖然在現在這個政治環境裡地位並不怎麼高,在文官眼裡算不上什麼重要位置,但是油水卻很豐厚的地方總兵官的職務。
湖廣這個地方,比起京師直隸之類的地方,當然要屬於窮鄉僻壤了。但是,相對於土司經常作亂的貴州四川地區,相對於偏遠蠻荒的兩廣地區,相對於要面對蠻族入侵的九邊地區。湖廣這個地方屬於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沒有什麼軍事壓力,可以安心撈錢的好地方了。
我們甚至不能說顧大珺是個很貪婪的人。他在湖廣總兵任上,基本上沒有對在自己的職位上做出過任何出格的舉動。
上任湖廣總兵留下的規矩制度,他全都老老實實的蕭規曹隨。該剋扣多少軍餉,他就剋扣多少軍餉。該給上面的兵部和地方的文官留下多少“飄沒”,他就留出多少“飄沒”。該倒賣多少軍糧,他就倒賣多少軍糧。每個官職,該賣多少銀子,他就賣多少銀子。該吃掉多少空額,他就吃掉多少空額。
用顧大珺自己的話說,“我就是這麼個守規矩的人。天底下沒有比規矩更大的道理了。”
守規矩,就是顧大珺的人生哲學。
顧大珺這個人的“人品”,還得說是比較不錯的。他是個說到做到的人。在湖廣總兵任上近十年的時間。顧大珺確確實實的做到了“守規矩”。顧大珺守規矩的這個名聲,不僅是軍事系統內部出名的。就是在湖廣的文官眼中,顧大珺也是那種比較懂事,非常守規矩的難得的“好”的粗鄙武夫。
顧大珺心裡明白,在文貴武賤的這個大明王朝的大環境下,自己勳貴子弟的身份實際上是不怎麼靠得住的。要是不能和文官們結成重要的合作關係。他這個掌管一省軍事的湖廣武裝力量的最高指揮官,實際上別想在湖廣官場上過一天順心的日子。
所以,無論是剋扣軍餉還是吃空額,湖廣官場的上上下下,都能按照官職的大小獲得一份響應分潤。
正是顧大珺的這種懂事和聽話,才使得他在湖廣官場上下混的如魚得水。
在顧大珺看來,自己能夠倚為依靠的,不是幾千上萬的猶如乞丐一樣計程車兵。不是一心做生意放高利貸已經完全退化成地主的各級軍官。更不是自己在京師的那個每天只知道花天酒地的侯爺哥哥。他真正能夠倚為依靠的,只有透過利益結成同盟關係的湖廣各級文官們。
他認為,只要執掌湖廣大權的各級文官們能夠認同他,接受他。他這個本來沒有被任何人放在眼裡的湖廣總兵,就能太太平平的把自己的撈錢日子順順當當的過下去。
甚至於,為了獲得湖廣文官們的認同,顧大珺在很多公開場合裡,不僅積極的附和湖廣文官們對魏忠賢的大罵。他本人都有幾次赤膊上陣,主動的在湖廣文官面前說了很多什麼“權閹當道,民不聊生”之類的話。
而在事實上,無論是那些積極接納他的湖廣文官,還是大罵魏忠賢是“魏逆”顧大珺自己,都不覺得京師官場上的風風雨雨,和自己有什麼實際的關係。
他們中的很多人都知道,現在被大家稱之為所謂“閹黨”的魏忠賢的合夥人們,實際上都是和東林黨出身相同的文官。他們不過是在萬曆中後期到天啟初年期間,和東林黨的政治鬥爭中失敗的那些“楚黨”、“齊黨”等文官團伙。
顧大珺今年已經四十二歲了。過了不惑之年,顧大珺覺得自己的人生觀正在走向“蛋”定。四十歲以前,他熱衷於娶小老婆。四十歲以後,他覺得自己有十三個小老婆已經完全足夠了。他把自己的興趣,從往家裡娶小老婆增加自己的負擔,轉換成了到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