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真言的術法──『心音』,來對抗對方的法術。只是,她打出生這還是頭一遭使出心音術,堪幸對方沒有一開始就拿出真功夫,否則她也無法抵抗那麼長一段時間。
但她畢竟是缺少對敵的經驗,沒有料到就在她對自己的心音之術逐漸熟悉,並具有信心之際,竟然會找人引走她的法術,以致於功虧一籄。
無力阻止之餘,她唯有替草人施下延遲咒,希望對方所下的咒術能等她恢復過來才發作,只是她太過高估自己的體力,沒料到自己已經是身心俱疲,收起法術後一合上眼便沉沉睡去。
醒來時因為目不能視也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但是光從她喚不來荷心便可猜出已是午夜時分,唯有在荷心睡去之時她才有可能聽不到自己的呼喚。東方戀月一想到延遲咒可能已經失去作用,不由得失去了方寸,自行翻下床鋪就要去找天亦玄。
但是因為她目不能視對地形也尚未熟悉,翻下床時先是不明床與地間的距離而跌疼自己,又弄翻了放在架上的臉盆,繼而在匍匐前進時肩膀撞到桌腳,她顧不得痛楚咬著牙繼續爬。
就這麼一路又碰又撞的總算爬離了內室,可渾身全是淤傷不說,全身也給汗水浸溼,東方戀月光用想象就能在腦海裡描繪出自己的狼狽樣,她不禁苦笑,誰知笑容還來不及擴大就讓荷心給扶了起來。
她有些錯愕,以荷心的行為習慣在進門前都會出聲,但是這次自己卻沒有聽到她的聲音,擰眉想了想,荷心不可能沒了習慣動作,應是她自己太過專注於爬行和自責才會沒聽見。
暗歎口氣,她讓放鬆自己靠著椅背,道:“荷心,謝謝你趕過來。”她無法想象自己身旁若沒有荷心會是怎樣的一番光景。
僅是聲謝謝卻讓荷心心中一甜,微笑道:“大人,這是荷心份心的事情。況且能幫上大人的忙就是荷心最大的榮幸,你無需跟奴婢道謝。”她一邊說著,一邊努力在月光的照射下避開凹凸不平的地方。
走著走著,東方戀月心中突然一動,她扭頭面向一處陰暗的地方,發聲問道:“葉流,是你在哪裡裡嗎?”她敏銳的鼻子嗅進一股熟悉的花香味,一時卻想不起來曾在那裡聞過這味道。
荷心望向東方戀月面對的方向,卻只看到一棵大樹,和一個象是把樹連根拔起似地黑沉沉的大洞。
“戀月?!”
甚羅夜朧帶著哽咽的聲音傳來解開東方戀月心中的疑惑,甚羅夜朧扶著仍在昏迷中的天亦玄,從粗大的樹幹後露出身形。
“怎麼了夜朧?”
東方戀月何曾見過素來堅強得足以與鑽石媲美的甚羅夜朧哭?可她那明顯的哽咽若不是在哭,還會有什麼原因?
甚羅夜朧看看天亦玄,心中覺得無限悽苦。當年僅是一面之緣,這個人的身影就賴在她的心頭須臾都不肯離開,好不容易兩人有緣再重逢,他卻已經是好友的夫婿……
她或許不受道理規範的拘束,可她也不會做出搶好友夫婿這種事情,更何況東方戀月已經苦了那麼久,自己怎忍心再讓她不好受?她是為自己初嘗的無奈感到傷心,但這個原因卻不能向任何人傾訴。
尤其是東方戀月更是萬萬不能。她只得搖搖頭道:“沒什麼,只是魔葉流不知為何心痛得全身顫抖冒汗,現在已經承受不了昏了過去,我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才會被駭得流下淚來。”
“什麼?他痛得昏過去了?”
東方戀月摀住櫻唇驚呼,低聲道:“天哪裡,那到底是多麼巨大的痛楚?”她知道天亦玄從小是怎麼活過來的,對於他的堅毅給予正面的肯定,像這樣痛得昏過去還是他有生以來的頭一遭。
“是啊。”
甚羅夜朧掩飾自己心頭的抽痛,強笑道:“現在他即使陷入昏迷,仍然在不停的打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