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了靈力的玉珏裡,他才是懶得出來。
可是在那玉珏裡待著也不舒服,整天有個傻頭傻腦的傢伙在自己眼前晃悠著,黏著自己的身子不放,他倒是奇怪小家和何支怎就不會膩味?見何支對他百依百順、俯首帖耳的,他心裡倒真當有幾分嫉妒。為何就是沒人對他這般好,他也是小家的一部分,與小家有著相同的容貌,只是性子不同罷了。為何自己剛出來那一刻便被爹爹用來保護小家的玉珏給封印了,不到小家心神動搖,極度恐懼之時便無法脫身。若是爹爹還在,他會不會像何支對小家般那樣對自己好?但這僅是如果,畢竟自己出現的時候,爹爹便已經死了。
他不過是小家對故去爹爹的一份執念,一滴眼淚,正如兔兒所說一般,沒有身軀,沒有心肝,但他也會動情,只是每每動情之時便是心口絞痛,痛苦難言。他也知待到某一日小家失去了對爹爹的執念,或是自己也產生了一份新的執念,便是自己永遠地離開小家的時候,那時,恐怕便是魂飛魄散……
再也沒有人記得他了。
思索至此,他便冷冷一笑,小家對爹爹的執念恐是此生也不會消散,自己本就無情,又怎會有何執念?怕什麼……他抬起眼來,恰是與何支目光相碰,頓時心頭一跳,似是被看穿了心思般侷促起來,他只當這是小家的反應,也不做他想。
何支見他醒來,極為高興地喚著小家的名字,走上前來,扶起他笨重的身子,道,
“還疼不疼?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他沒有做聲,垂下視線去正不知該說什麼,忽地肚皮一疼,腹中似有何物在動彈。他下意識地伸手捂腹,眉宇間僅是慌亂,何支見他捂腹,頓時亂了,忙不迭地道,
“怎麼了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腹中蠕動了幾下便也不動了,“小家”鬆開了手,輕輕道,
“沒什麼……”
“真的沒什麼?”
何支不信,湊上前去便要觸控他的肚子,“小家”本就不喜旁人這般靠近,狠狠地拍掉他的手,帶了幾分狠勁道,
“別瞎摸!”
何支揉了揉手背,心想這還是那滴眼淚,不是小家,便也不敢做聲了。兩人靜默了一會兒,兔兒蹲在一邊不去答話,啃著菜葉聽著兩人的沉默。“小家”見他半晌不動,瞧了瞧天色已然變黑,只留繁星爍爍,肚子餓得很,便狠道,
“你還不走!”
何支猛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又垂下頭去,劃拉著地上的泥土,道,
“外頭有結界,咱們都出不去了。”
“小家”皺了皺眉,心中有些不甘,撇了撇嘴倒也不說話。何支聞著那股子魚香味兒,抬起頭來眼巴巴地看著他,陪好著道,
“你餓了嗎?我弄了些魚湯,你喝點試試?”
“小家”鬆開了眉,有些疑惑地看著他,何支立刻賣弄地站起來,屁顛屁顛地端了碗魚湯來,遞到他身前,幸是這裡頭鍋碗瓢盆一應俱全,不若他只得烤魚吃了。他舀了一勺,吹了吹,喂到“小家”嘴邊,眼裡閃著光地看著他。
他雖是對這個場面見了不下幾十回,但往昔都是圍觀,主角可不是他,今日被這般一弄,倒是有些不知所措起來。斜過視線,“小家”的臉蛋不禁帶了幾分紅暈,何支心道他還這般害羞?下午見他可是兇狠非常啊!難不成這招還真管用?
何支頓時對自己的美男加婦男計報以肯定!
“來,張嘴,趁熱喝。”
何支趁勝追擊,將小勺喂到他的唇邊,那人頓時向後一仰,臉卻紅得更加厲害了。何支在心裡嘿嘿直笑,擺明了欺負他與小家一般涉世不深,看不懂這赤果果的調戲。
“別怕,我餵你,張嘴。”
那人頗為侷促地斜過視線去,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