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丁(2)
到機場花了四十五分鐘,佔掉我們大半的領先時間,不過我提醒自己,其他隊伍也必須走這一趟路。路上,艾比把導覽索引裡的日本主題樂園一一看過,對我來說,在行進的車裡看書會讓我吐,但艾比卻完全無所謂。這又證明了我們之間完美的配合,我們以一種只有一男一女才能達到的方式完美互補。此刻,我有一種做對事情的感覺,而且清楚知道我們受到深深地祝福。
我知道當我說我的同性戀已經治好時,別人通常都不相信。但是,人一輩子不是每天都在做選擇嗎?我們不是全都要做選擇,以我們認為正確的方式生活嗎?從前,我對自己的生活並不滿意,感到空虛;我不喜歡在鏡子裡看到的那個人,因此在一個陰沉的日子,當我已經到達生命的谷底時,我決定改變自己。
這麼說,並不代表這是件容易的事,就像你戒了煙,並不表示從此再也不想抽菸了。不會的。但是每天下定決心不拿煙到嘴邊、不把煙點燃,這可能嗎?當然可能。
艾比現在跟我說她看的書的內容。主題樂園在日本似乎十分風行,除了“東京迪斯尼”和“日本環球影城”,還有“太空世界”、“海洋樂園”,以及“冒險世界”。這裡還有些樂園,讓遊客自覺置身在德國、西班牙和丹麥。此外,有一座拉麵博物館、咖哩博物館,還有一座煎餃博物館,甚至有各項與食物有關的遊樂設施。這種主題館實在讓我不解,餃子主題的遊樂園也實在太離譜了。
“好,這裡有了,”艾比說,“日光的‘東武世界廣場’。裡面全是世界著名建築物的縮小版,比方‘帝國大廈’、‘泰姬陵’。”
“他們有沒有‘林肯紀念堂’?”我問。
“上面沒說。但是林肯的鼻子一定是另一個地方吧?”
“哦,對啊。好吧,不管另一個樂園是什麼,肯定是在附近,你不覺得嗎?我無法想象他們會讓我們到不同城市,除非他們把肯恩切成兩半。”這句話肯定會被剪掉,我們不能提到攝像方面的任何事。
“我看看,日光還有兩個主題樂園,”艾比說,“日光‘江戶村:參觀武士時代的生活’。不對,可能不是。還有日光的‘西部村莊:美國蠻荒西部景觀’。哦,顯然就是這裡了,他們還複製了羅斯摩爾山。”
“四個美國總統的鼻子,隨後送上。我們準備好了。做得好,寶貝。”艾比笑了,可我卻感到很窘。不管我對艾比用什麼親暱的稱呼,聽起來總是不對勁,“日光在哪裡?”
她翻著書頁,“距東京約兩小時。我猜那裡沒有機場,上面說搭火車去。”
“那就去東京吧。”握住艾比的手時,我注意到肯恩把鏡頭拉近,捕捉這一刻。一男一女,彼此相愛,一同參加一場冒險。罪惡和黑暗被驅散,上帝的言語使他們神聖結合。我想不出有比這更好的畫面可以給美國民眾看的了。
9 朱麗葉(1)
我們的計程車司機不會說英語,所以他對解謎幫不了忙。我和達拉斯坐在後座,攝像師———拍攝小組的兩個人名字我都記不住,也沒辦法去問什麼———坐在前座拍我們。我翻著旅遊指南,想找到一些主題樂園的東西,但找不到樂園名單,倒是看到幾頁描寫東京迪斯尼樂園的文字。我念出來:
“‘美國迪斯尼樂園內多種遊樂設施在這裡都有複製品,包括太空山……等等……小小世界’。應該沒錯,對吧?一個‘迷你世界’哦?”
“聽起來沒錯,美女。”達拉斯說。他往後靠在椅背上,眼睛閉上,“到了再叫我,好嗎?”
“不要,”我說,“別睡了。幫我想一想呀。”
他伸伸懶腰,卻不肯睜開眼睛,“聽起來你已經解出來了。我是說,日本能有多少個主題樂園?
“好,那這個‘林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