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太太有些尷尬,說道:「親家母,有你留下來陪著梨梨、也陪我說話……梨梨心裡快活,我心裡也快活著呢!」
霍華恩也面色不改的說道:「媽,回頭你也教教我怎麼照顧梨梨,我好好學學。」
唐麗人不理他。
梨梨為了化解尷尬,對桃桃說道:「對了,宋秩啥時候回家呀?」
桃桃,「還沒個準信兒呢!我也好長時間沒見著他了,什麼事兒啊?」
梨梨說道:「方盛皓要結婚了,下了請帖過來……你收到沒?」
「沒有啊!」
梨梨說道:「那估計是送到宋秩手裡了……在迎賓館辦酒,我和你一塊兒去吧!」
桃桃奇道:「他和誰結婚呀?沒聲沒息的怎麼那麼突然就結婚了?」
梨梨說道:「他和林薇芝結婚啊!不過現在林薇芝改名兒了,叫李蕊!喜帖上也寫著李蕊。我剛一看到喜帖的時候,還尋思著這李蕊的名字怎麼這麼熟呢,後來一問你姐夫我才想起來……」
桃桃和梨梨都不知道方玲曾經把桃桃弄到她屋裡的事兒……
宋秩給瞞住了。
因為桃桃和梨梨都懷有身孕,他怕她倆被這事兒給氣壞了身子,所以死防死守,一句口風都不露。
但宋秩沒瞞著霍華恩。
霍華恩是知根知底的,聽到姐妹倆說起了這個,他連忙開了口,「這事兒你們少討論,事關國家機密……總之,『林悅容』已經死了,『林薇芝』目前還在外交部工作,方盛皓的妻子叫『李蕊』……懂了嗎?」
他位高權重,用極其嚴肅的語氣說了這麼一句……
眾人齊齊一震,點點頭。
果然,第二天夜裡,宋秩回來了。
他形容憔悴、頭髮長得遮過耳朵,還鬍子邋遢的,人也瘦了一圈兒,變成了真骨頭架子。身上穿的衣裳還是當初他穿走的那一身,不但染上一層又一層的機油與汙穢,還散發出難聞的糊了不知多少次汗水的酸臭味兒。
桃桃懷著孩子,正是對嗅覺最最最敏銳的時候。
他一進屋——
她差點兒被他給薰暈了。
「快去洗乾淨!」桃桃連忙逃出了屋子。
宋秩訕訕的,進屋裡的浴室洗澡洗頭;桃桃則去喊了冬生大哥上來——大哥會理髮。
順便一手捏著鼻子、一手拿著衣撐子,把他換下來的汙髒酸臭衣裳給挑了起來,放進錫桶,又把錫桶提到二樓露臺的陽臺那兒去。
等到大哥給宋秩理了發,桃桃又讓大哥給拎了半桶水過來,倒進錫桶裡將宋秩的髒衣服泡上,灑了點兒洗衣粉進去泡著。
宋秩洗了澡,又理了發,換上乾淨衣裳下了樓,吃上了唐麗人給他煮的一大海碗的湯麵……
看著他狼吞虎嚥的樣子,家裡人面面相覷。
白正乾忍不住問道:「宋秩啊,你這是幾天沒吃上飯了?」
宋秩愣了一下,有些茫然。
——愈近年底,機械廠都會安排放假。這時候就需要大量的技術工去維修、維護各種各樣的機械。以及,平時壞掉了的機械全都堆在庫房裡,也等著人去修。
所以年年年底的任務,都是無比繁重的。
宋秩又想攢假期多陪一陪桃桃,於是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日以繼夜的工作。有時候太忙了根本顧不上吃飯,有時候不那麼忙的時候又正好撞上吃飯時間,他才會去廠子的飯堂裡隨便吃上兩口就回來繼續工作……
所以,白正乾問出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宋秩壓根答不上來。
唐麗人一早就已經把宋秩當成了自己的兒子——畢竟家裡最困難的那幾年,白正乾傷了腰、幹不成重活,她雖有倆兒子,但冬生上學、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