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溪先看了鄧高雲一眼,才對桃桃說道:「我再想想。」
桃桃點頭。
石玉溪看著鄧高雲,說道:「我確實後悔了,但這世界上……也沒有後悔藥可吃。再加上左天華並不同意離婚……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我怨不著別人,哪怕走得再痛苦、再艱難,我也必須走下去。」
鄧高雲臉色慘白。
桃桃不明所以地看看石玉溪、又看看鄧高雲……
最終,她低下頭繼續看書,又時不時地管一管兒子。
夜裡九點半左右,火箱裡的木炭燃燼,溫度也一點一點降了下雲。小飛白也不住的打著呵欠,桃桃便招呼二人,「師兄師姐,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師兄,麻煩你幫我去看看溫棚裡的炭盆,回來的時候關一下科研站裡的門窗。」
鄧高雲點頭。
桃桃就帶著兒子回了房。
為節省柴火,桃桃給鄧高雲和石玉溪立了規矩:每天燒早、晚飯的時候燒開水。如果想洗澡,也是在這兩個時間段時燒水洗澡。
不過,在這麼冷的天氣裡,也用不著天天洗。
所以桃桃會在每天做晚飯的時候燒開水,把所有的開水瓶全都灌滿。臨睡前就用開水瓶裡的水來洗臉刷牙泡腳什麼的……
照顧著兒子洗漱,桃桃也洗漱完,就上床抱著兒子睡。
小飛白就像個火爐似的,還肥肥嫩嫩全身是肉,抱著就很舒服,而且沒一會兒……桃桃也覺得渾身暖洋洋的。
臨睡前,她還在想:好像鄧師兄和石師姐有點怪怪的?
鄧高雲拿著手電筒去溫棚那兒巡視了一圈,回來的時候,科研站裡已經是漆黑一片。
他一聲不吭地去檢查了一下所有的門窗,全都緊緊關好,又檢查了一下火箱裡的炭盆、確認火已經全部塌熄,最後他打著手電筒朝著他的臥室走去。
在經過石玉溪的臥室門口時,鄧高雲站立住。
——因為他的魯莽,不經大腦思考就問出那樣的話,讓石玉溪感覺難堪,也讓她說出了那樣……應該讓她感到非常痛苦的話。
鄧高雲覺得自己很混蛋。
他有些心慌,想去向她道歉。
可站在她的房間門口,他又退縮了。
怔怔的,也不知站了多久,鄧高雲終是長嘆了一口氣,回到了他的房間。
科研站裡一共只有兩間可以睡人的臥室。
一間是桃桃一家三口的,還有一間臨時客房讓石玉溪睡了,鄧高雲就睡在倉庫裡。
倉庫裡有不少的木柴,鄧高雲把木柴堆成床那麼高,在上頭擱了個門板,再墊上鋪蓋……幸好下第一場雪前,小師妹因為怕冷、去城裡買了兩副全新的鋪蓋回來,再加上之前她還從京都打包寄了兩副舊鋪蓋過來……
哪怕是科研站裡多了他和石玉溪,但小師妹還是讓他睡得暖暖和和的。
想必石玉溪在隔壁屋子也是一樣。
鄧高雲的鋪蓋不但墊得厚實,小師妹還怕他冷,就把她準備好、夏天才要拿出來用的蚊帳提前給他掛上,用來遮風。畢竟這倉庫太大,是整個科研站裡最最最冷的一間屋子。
鄧高雲還挺感激小師妹的。小師妹的外表特別稚嫩,二十四五歲已經結婚生子的姑娘了,看著還像個大學沒畢業的學生。很容易讓人生出識會,覺得她就是個不懂事的、被人嬌慣著的小姑娘。
其實她聰明又通透,體貼又細緻。
也不知道……
那剛才,她是不是覺察到了什麼?
鄧高雲有些窘迫。
他站在倉庫裡,看了看他的「床」,猶豫片刻,開始拆床拆蚊帳,然後把他的「床」移到了靠牆壁的地方。
這麼一折騰,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