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個人哭了起來,「你這是想逼死我啊!」
聲音尖尖細細,是個女人。
桃桃抬眼,看到王家院子裡……搖椅上躺著個中年男人,正一邊悠悠閒閒的抽著香菸,一邊晃晃悠悠地踩著搖椅。
旁邊站著個中年婦女,正是她在掩面哭泣。
桃桃不認得這倆,白珍珠卻是認得的——這倆就是王燕燕的父母。
白珍珠好脾氣地開了口,「親家!外頭酒席也已經備好了,燕燕在哪?快點兒喊出來,讓和阿耀一塊兒出去敬酒了。」
院子裡的一男一女毫無應答。
白珍珠又說了一遍。
然後又說了一遍……
中年男人,王燕燕之父王阿七充耳不聞。
倒是站在他搖椅旁的王燕燕之母,實在忍不住了,便悲悲慼慼地說道:「燕燕她……她不在家!她去她舅舅家了。」
白珍珠沉默半晌,問道:「今天是她和阿耀訂婚的日子,為什麼要出遠門?」
王阿七終於開口說話了,懶洋洋問道:「哪個同意我家燕燕和那啞巴訂婚的?」
白珍珠瞪大眼睛看向王阿七。
王阿七繼續嗤笑道:「……你們一家子來歷不明的外鄉人,拿著五百塊錢就想娶我家燕燕?你們在想屁吃呢!」
白珍珠變了臉色。
阿耀攥緊拳頭,隨即又鬆開,朝著白珍珠比劃了手勢:我不娶她了,讓他們家退錢給我們。
白珍珠沒有理會阿耀,對王阿七說道:「親家,做人是要講誠信的。之前我們已經說得鐵板釘釘,如果你們還有什麼想法,儘管說出來……我們還可以談。但今天已經是他們小兩口的訂婚宴了,沒心要在這個時候為難我們吧?」
王阿七冷笑,「誰和你們說得鐵板釘釘了?立字據了?」
白珍珠不卑不亢地說道:「並沒有立字據,但媒人、證婚人都有……而且媒人、證婚人都是你們村裡的村幹部,當初我們家給你們家五百塊錢彩禮的時候,媒人和證婚人都在。」
「親家,要不我們把媒人和證婚人都請來,好好說道說道這事兒?」白珍珠說道。
王阿七猛然從搖椅上坐了起來。
他斜著一雙三角眼,看向了白珍珠,打量她一番,才說道:「……也不是我們家要悔婚,實在是……你這人不老實!這樁婚事要是真成了,我們燕燕嫁到了你們家,那才叫慘呢!燕燕可是我的長女,是我的心頭肉、掌中珠,我可捨不得讓她過去受苦。」
站在院子外頭的村民們頓時議論紛紛起來——
「得了吧,王阿七向來好吃懶做又吃喝嫖賭的,家裡事從來不管,現在還有臉來說他心疼燕燕?」
「嗐,說白了……就是故意拿捏人家阿耀!」
「這是訂婚宴啊又不是結婚宴,其實是可以先訂婚,有什麼事情,在擺結婚酒這前解決了就好嘛!」
「你是不是蠢?他在這個節骨眼上搞事情,這不明擺著想坐地起價嘛!」
白珍珠問王阿七道:「是,我們是外鄉人,可我們來到這鎮上已經三四年了……我們家的人是什麼樣的,鎮上還有誰不知道?燕燕嫁給我們阿耀,她享福還來不及呢!我們又怎麼會讓她吃苦?」
王阿七打量了白珍珠一番,冷笑,「事到如今你還要瞞著麼?」
白珍珠皺眉,「我瞞著什麼了?」
王阿七,「你心裡有數就行!」
白珍珠轉頭看向了燕燕媽,「燕燕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請你們有話直說。」
燕燕媽退後一步,垂下了頭。
王阿七對白珍珠說道:「你甭跟她說其他的……總之現在燕燕的婚事由我說了算!」
白珍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