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這種玩意兒?】
蔣宏志愣住。
然後狐疑地開啟了另外一張信紙。
這張信紙倒是洋洋灑灑的寫了一整版,字跡工整、漂亮,就是內容沒頭沒尾的有些奇怪。蔣宏志越看越迷糊,猛然想起,這好像是顏娜的字?
他又拿過一個筆記本,翻開核對了一下筆跡——
這筆本上有顏娜倩親筆摘抄的三十首詩歌,是顏娜倩送給蔣宏志的生日禮物。
結果,他拿著信紙和詩歌摘抄本一比對……可以肯定,這張爬滿了娟秀小楷的信紙,確實是顏娜倩寫的!
再仔細一看……
滿紙情意綿綿的話,全是顏娜倩在向一個名叫「阿穗」的人撒嬌。
說她在如意村裡如何如何被欺負,說她是如何如何思念這個「阿穗」,又說起她和「阿穗」郎情妾意的往事,還說如意村裡的知青站站長是如何的土匪惡霸,對楚楚可憐的她又是怎麼怎麼窮追猛打,她有多麼多麼地討厭這個又醜又臭的知青站站長……
蔣宏志氣得一口氣接不上來,差點兒背過氣去!
——他就是如意村知青站站長!
虧他還把顏娜倩捧在手裡心寵著,捨不得讓她受一丁點兒委屈,想不到她竟然——
蔣宏志氣不過,陰沉著臉、抓著信紙怒氣沖沖的走出寢室,想找顏娜倩對質,卻又突然站定。
要怎麼解釋顏娜倩的信,是怎麼跑到他母親手裡的呢?
——私拆別人的信件,是知識青年們最最看不起、也是最最卑劣的行徑。
蔣宏志按壓住怒意,又退回了房間。
他提筆給母親寫了封回信,問她是怎麼拿到的顏娜倩的信的……
但還是氣不過。
甭管他母親是怎麼拿到顏娜倩的這封信,但這信紙上的內容卻實實在在是顏娜倩寫的!
下午開工的時候,蔣宏志這口氣還是咽不下。就在知青們集合點名的時候,讓賈小紅去把顏娜倩搖醒,喊了來,又對大家說道:「好了人齊了,咱們走吧!工去!」
顏娜倩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被賈小紅拖了出來,還有些分不清東西南北,但還是非常溫柔的說道:「我、我還是有些不舒服,頭暈得很,你們去吧……」
說完,她決定回寢室去補覺。
蔣宏志冷冷地說道:「娜倩,你到底哪裡不舒服?要不要陪你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看看你是不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眾人皆盡呆住。
顏娜倩震驚極了,清澈的眼裡寫滿了不敢置信,「宏志,你……」
蔣宏志眼睛一瞟,看到牆上掛著的出勤表上宋秩休假的記錄,不思假索地就扣了頂大帽子給宋秩,「連宋秩都說了,你怎麼天天請假?他一個新來的,都有這樣的想法,我要是再偏著你,未免讓其他的同志們心寒!」
「娜倩,我們知青下鄉插隊是來勞動的,不是來享福的!你要有病就去看病,不能一直以生病的理由拒絕勞動改造!要不然的話,我們總不能一直為你一個人搞特殊吧?必須要照顧其他無產階級兄弟姐妹們的感受啊!是不是啊同志們?走,快點啊,一塊兒上工去!」
蔣宏志說完就走了。
顏娜倩咬著唇,心裡有一百個不相信,一萬個不願意。
賈小紅不由分說就把她拉到隊伍裡,和大夥兒去了田間地頭,幹活去了。
一整個下午,因為蔣宏志對待顏娜倩的態度發生了變化,所以沒人理會顏娜倩。顏娜倩被賈小紅給看得嚴嚴實實,一直找不到機會溜走,只好曬了一下午的太陽,又剝了一下午的毛豆,指甲都疼了,氣得哭哭啼啼的。
不過,顏娜倩到底還是惦記著去了鎮上的宋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