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和你爸聊過天了,他情緒也還算穩定,就是挺擔心紅豆的,也惦記著你們。」說著,宋秩朝著公安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說道,「我問過你哥和你爸了,他倆都同意報警處理。」
——聽說白正乾問題不大?
村民們齊齊鬆了口氣,畢竟白正乾在村裡還是很有影響力的。
——又聽說白正乾也贊成這事兒報警處理?
村民們又一想,白正乾是村裡的黨支部書記,本來就是村裡的一把手。他家出了事兒,確實不好由他自己來處理,清官難斷家務事嘛!所以報警處理也是正常。眾人便沒有先前那麼牴觸了。
躺在擔架上的白珍珠聽說大伯沒有大礙,又嗚嗚地哭了起來,「對不起、對不起……」
唐麗人也鬆了口氣,突然又著急了,「宋秩呀,那我家紅豆呢?」
宋秩的表情有些凝重,輕聲說道:「我去的時候,冬生大哥說,醫生已經給紅豆做了檢查,初步診斷是嚴重腦震盪,脾臟破裂,外加耳膜裂傷,現在已經開始了治療。不過,我來的時候紅豆……還沒清醒。醫生說,三天內孩子能醒過來的話,問題就不大。」
眾人齊齊倒抽一口涼氣。
白珍珠緊緊地咬住了下唇,只覺得一顆心肝兒被狠狠地揪住。悔得她肝膽寸裂,又痛得她無以復加。
聽說紅豆還沒醒,唐麗人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不由得一個趔趄……
站在她身邊的婦女們連忙扶住了她,紛紛說道——
「正乾嫂子,在這個節骨眼上你可不能倒下啊!」
「紅豆吉人有天相,她不會有事兒的!」
「是啊,小孩子的生命力很強的,她很快就會醒過來!」
「嬸子,我叔又進了醫院,你可要好好的呀……」
白珍珠嗚嗚地哭了起來。
「伯孃,我對不起紅豆!也對不起大伯……我知道,我要是死了,得便宜的是我!我一了百了啦,可是大伯、紅豆和大嫂都因我而遭罪!伯孃,你開口吧,你說,要我怎麼辦?要生要死、要殺要剮,我都同意……只要能贖我的罪過!」
那一邊,兩個公安先向村長、村幹部和生產隊長、組長們瞭解了一下這個家庭案件的外圍情況。
白二嬸去拿了兩張小凳子過來,放在白珍珠的擔架前,請兩位公安坐下。
當下,就一個公安拿出了筆和本子負責記錄,另一個公安開始了詢問。
公安問:「姑娘,說一下你的姓名,年紀,幹了些什麼事兒。」
白珍珠答:「我叫白珍珠,今年十八歲。我上我大伯家去搶東西……我大伯攔著,我就……把我大伯推地上了,還把我的堂侄女兒給摔了……」
她態度極好,非常配合。
公安問:「你搶了什麼?」
白珍珠答:「一件舊衣裳。」
包括公安在內,現場一片沉寂。
就為了一件舊衣裳,就傷害了兩位親人,這姑娘有多傻!這又是多麼的不值得!
公安又問:「那你為啥要去搶人家的一件舊衣裳?」
白珍珠毫不避諱,「我想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相親,把我自己嫁出去……」
圍觀的眾人親耳聽到白珍珠一五一十地說出事情的原委,不勝唏噓。
因為白珍珠異常配合,所以公安提取口供的過程也特別順利。
白翡翠和白三嬸本來已經負氣離去,只是遠遠地又看到村裡來了公安,才又跑了回來。
這會兒見公安已經給白珍珠錄完了口供,白三嬸忍不住湊了過去,一臉緊張地問道:「公安同志,她這個……會判刑嗎?還是說,賠錢就可以啊?」
公安同志答道:「我們還要等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