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嫣然總是來了又去,行蹤不定,據說,她認為蘇俠舞肯定不會就此罷休,遠走高飛,必會想辦法潛入飛雪關,所以,她也在努力搜尋蘇俠舞的蹤跡,但明顯,到目前為止,並沒有成功。
而宋遠書眉頭則是越皺越緊、容若越開心,他的心情似乎越沉重,就在他忍無可忍決定親自對容若提起回京之事時,容若已經回不去了。
快樂、歡樂的生活,似乎總是很快就過去了,將近十天的時間,一閃而過,容若在半夜裡,被叫聲驚醒。
他跳下床,推開窗,看到帥府裡很多人都在往外跑,然後他大聲問:“怎麼回事?”
有人在混亂中回答他:“城中起火了,看樣子,好像是糧倉。”
容若心中一驚,一邊穿衣服一邊往外跑。楚韻如是女子,不敢像他這樣隨意,只得在房中草草整好衣服,再追出去。
容若出去時,帥府中的高階將領明顯都已經不在,他也不耽誤,拉了楚韻如,直奔火場。
可是,等他趕到時,眼前的房子已經燒得近乎全毀,僅餘的柱子和殘牆也是一片焦黑。空氣之中,也是一片焦味,濃煙雖然已經淡了下來,還是在緩緩流動,充斥在大家的鼻端,但根本沒有任何人留意。
每個人都滿身烏黑,明顯在火裡來回了好多趟,有的人身上燒傷多處,卻還怔怔看著火場發呆。
容若走到陳逸飛身邊,輕聲問:“如何?”
陳逸飛搖搖頭,眉宇間有淡淡倦色:“搶出來的糧食不多。”
然後,他迅速下了幾個整頓火場,整肅軍紀,防止軍心動搖的命令之後,就對容若道:“公子,我們回帥府去,我有些話想說。”
容若點了點頭。
夜正深,無星無月,帥府大廳裡,燭光異常明亮地照著每一個人沉鬱的臉。
方展鋒恨恨地用拳頭狠捶桌子:“他們怎麼知道那裡是糧倉。”
看到容若不解的神色,陳逸飛低聲解釋道:“軍隊之中,存糧最重要,而燒糧,幾乎是最有效的戰術,所以在飛雪關中,糧倉有明暗二處。平時用糧食從明倉取用,但真正大批的糧食是藏在所謂武器庫的暗倉裡,一般來說,秦軍的探子探不出來,如果真採用燒糧之計,燒掉的是明倉,我們就假裝無糧,將計就計,讓秦軍上當。可是,沒想到秦軍這一次燒的居然是暗倉。暗倉對外說是武器庫,防衛森嚴,實在很難靠近,也讓人難以想像秦軍如何派人進入飛雪關,燒燬暗倉的。我雖已下令封城搜拿,只怕……”
“封城搜拿沒用的,只會驚擾百姓,也擾亂軍心。”董嫣然從外漫步而入,一襲青衣,風姿絕代,但明亮燭光下,最觸目的,卻還是青衣上,一道刺目的血痕。
容若猛得站起來:“董姑娘,你受傷了。”
董嫣然笑笑:“一點小傷。”
容若眼神沉了下去:“是蘇俠舞。”
如今在這一帶,能讓董嫣然負傷者,除了蘇俠舞,實不做第二人想。
董嫣然點點頭,然後看向陳逸飛:“也只有她才能點塵不驚,潛入飛雪關,也只有她,才能輕易利用移魂術,從高階將領處,問出糧倉所在,然後又抹去這一記憶,也只有她的武功,才能在森嚴的防守下,輕易放火。我一發覺火勢,就猜到可能是她,所以四處追索檢視,好不容易找到她的蹤跡,一路追去一邊打鬥,足足打了十里開外,打得兩敗俱傷,最後她潛身而遁,我也只得先一步回來了。”
陳逸飛長嘆一口氣:“幸虧有董姑娘在,否則此女如果放手暗殺的話,飛雪關中,只怕人人自危。”
董嫣然搖搖頭:“只要事先有防範,在軍隊之內,倒也容不得她太自在。只是,我懷疑的是,她到底是因為有我暗中保護,無法捉走容公子,而一怒放火燒糧,還是另有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