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眼中有真飛騰的殺氣:“不是加派人手,我要你傾全府之為力,所有濟州官方的力量去找她,找著了她,我自然承你的情,要是找不到……”
容若眼神一冷:“不要說你,就是當朝攝政王,我也有法子攪得他不得安生。”
陸道靜汗如雨下,沒想到這個平日見面永遠笑嘻嘻的公子哥,冷起臉來竟這般嚇人,當即連聲道:“是是是,我這就去傳令。”
容若閉了閉眼,勉強平抑下激動的情緒,點點頭:“麻煩你了。”也不多看打恭作揖的陸道靜,轉身便走。
陸道靜對著他的背影還在行禮,等他走出了大門,這才一疊聲道:“快來人,傳我的話,給我把所有人全派出去尋找容夫人,再傳令到軍營,請齊將軍也動用軍中的人手,找著了人,自然有重賞;找不到,你們一個個的也別打算安生了。”
容若出了府門,在外面負責馬車的蘇良和趙儀一起望向他,容若卻也不理,登上馬上,低聲盼咐:“我們去謝府。”
蘇良開口想問,趙儀拉了拉他,便誰也不說話,只去趕馬車。
馬車裡的凝香遞上茶來,侍月送上手巾給容若擦汗:“公子,你在外頭奔走大半天,可要歇一歇再去?”
容若拂開她們的手,聲音有些暴躁:“我不累,你們呢,到底有沒有把韻如失蹤的消急傳上去?”
“是,我們早就把消急傳遞出去了,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到京城了。”
容若閉目嘆急:“韻如的身分不比尋常,不管是為了國事還是為了情義,七叔和娘都不至於置之不理,總要想法子尋找的。他們雖權傾天下,但遠水也難救近渴,濟州城中,官府的力量雖可為我所用,但有的人,耳目之靈,勢力之廣,比之官府,更加強大,我既沒辦法獨力找到韻如,總要借他們之力的。”
侍月在旁邊低聲遣“尋找夫人,固然要緊,但公子的身子……”
“韻如一天找不到,我哪裡還有力氣顧什麼身子?‘容若猛然睜眼,神色竟有些猙獰:”你明白嗎?韻如是深閨里長大的小姐,根本沒有獨立生存的能力。她連洗衣服都不會,連怎麼把白米變成飯都不懂。從小到大,身邊哪一天離過下人,哪裡懂得怎麼獨自在這個世界存活,怎麼分辨好人壞人,具情假意?
就連她的武功,都還算不得上乘呢。她就這樣走了,我怎麼放得下心,我怎麼不牽掛,我……“
馬車猛然一震,車裡的人差點倒做一團,容若的話也因此一頓,待要開口發問,卻聽得兵刃聲響,呼喝四起。
容若猛然推開車門:“怎麼回事?”
不必等別人回答,已經看得清清楚楚了。
七八個人正在長街上打鬥,行人早已躲得老遠。
濟州城武人奇多,打架的事也常有,容若初入濟州城就曾在煙雨樓上看過一場大熱鬧,但是那一次打得雖精彩,卻遠不及這一回的兇狠凌厲,誓拼生死。
只見得刀來劍往,縱來躍去,鮮血四濺,極是嚇人。
一持劍男一牙劍,一手持著一本書冊,剛剛躍起,就見寒光一閃,他拿書的手給人生生削斷。
削斷他手的持刀大漢還不及長身飛撲,一道灰影急閃,一人自上撲下,一轉一掠,已奪了在手,就往旁邊房舍高處掠去,人還在半空,只聞風聲急響,寒光漫天,無數飛針鋼鏢已對著他射過去,迫得他不得不往下落去。
人還沒落地,下頭,三劍一刀雙棍單斧已在等著他。
那人眼看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左手一拋,將書冊遠遠丟擲,下頭幾個人便再也沒有人管他的死活,各施身法急追過去。
那書冊無巧不巧洛在馬車頂上,容若還沒回過神,已聽咚咚連響,風聲呼呼——七八個人全落在他的車頂。
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