疆域不足三千里的小國,經兩百年不斷擴張,國勢日盛。楚國立國一百七十三年,大王子蕭容出生;一百八十年,七皇子蕭逸降世。蕭容娶楚國第一美人楚鳳僅為妻,於二十六歲繼任王位,其後南征北戰,征服北方諸國,是戰場上的軍神,並於三十歲那一年,去掉國王尊號,正式稱帝,成為大楚國第一任皇帝。三十四歲時,在戰場上中冷箭而死。就在所有人以為楚國必會中落時,七皇子蕭逸立嫡皇子蕭若為帝,自掌帥印,征討四方,平定國家內亂,又以風雷之勢,征服了南方最富有繁榮的梁國,接收了梁國廣大的土地,楚國一躍成為天下七大強國之一。蕭逸的軍政才能,也成為其他各國君主們最大的心病。但楚國本身隨著年幼的皇帝長大,親政之日接近,政治風暴的陰影已經越來越濃。蕭逸一人獨掌朝政,固得軍心民心,卻不合正統。皇太后楚鳳僅仗著楚氏後族根深蒂固的勢力,暗中和蕭逸鬥法。西方強國秦國悄悄派來使者,暗中給楚國混亂的局面又添變數。而年少殘暴,不得人心,沒有權力的皇帝卻因為一次落水,而換成了心性平和,無心爭權的容若。偏偏沒有任何人相信,他對權力根本沒興趣,所有的陰謀詭計,都針對他而施展開。
第三部 三國爭鋒 第十八集 飛雪之役 第一章 攻城血戰
護城河早已填平,不過,不是用泥土、砂石,而是用屍體和鮮血所填。
楚軍的勁箭投石之下,飛雪關外旗幟兵馬紛至迭去,城上城下慘叫之聲不絕於耳,城頭不斷有人跌下在城門前摔成血肉模糊的一團,而城頭的箭雨也讓秦軍損傷慘重。
被熱油火箭所燒燬的擂木衝車,棄置一地,然後有新的衝車擂木被推向城門。推車的秦軍被強弓射殺、巨石打死,又有新的人補上來。
城樓之上,戰事也同樣激烈。不斷有楚軍中箭落下城去,也不斷有悍不畏死的秦軍,架著雲梯,踏著鮮血和屍體,在一次次失敗、一次次死亡之後,爬上城牆。
整個城牆,到處遍佈雲梯,燒一梯,架一梯,推一梯,增一梯,倒一梯,上一梯,那秦軍,竟似殺之不盡。
一個秦兵翻身躍上城,守城楚兵持刀往那秦兵頭上砍去,秦兵慌張閃遴間跌下牆頭,慘叫初起,又有一個秦兵跳上來。他卻悍勇得多,人剛從城頭探出半截,就一把抱住一名守城楚兵的腰,一個後摔把楚兵甩下城去,在楚兵的慘叫聲中爬上了城牆。
他腳還沒立穩,左側一槍扎來,強大的力道將他釘在城上,那秦兵手足舞動口中狂喊,鮮血內臟流了一地,猶自未死。城下長箭紛紛射來,不少射在他身上,時間一久,伏屍城牆,半凝的汙血順牆而下,觸目驚心。
而奮勇攀城的秦軍,卻沒有絲毫退疑後退,繼續向上。任他熱油、巨石、羽箭如飛,卻無一人後退。
若有秦軍登上城牆,自有楚兵手持長矛鋼刀,乘其立足未穩,狠狠將之刺下城樓,劈倒城頭。
放目望去,城牆上下呼喝狠鬥,血流成河,秦楚士兵的屍體或堆積城頭,或掛在城垛上,或散佈城下,更多士兵呻吟受傷,被踐踏於援軍腳下。
殺伐之聲,震得整座飛雪關似乎都在顫抖。
戰事慘烈至此,縱然楚韻如也算是跟著董嫣然經過風雨,見過血腥,如今見到這樣人命猶如蟠蟻的殺戮和死亡,也是心驚肉跳,震驚莫名,不知不覺手腳發軟,心口發木,好幾次想要張口嘔吐,好幾次恨不得扭頭奔下城樓,不再觀望,但卻還堅持著沒有動。
因為容若在這裡。
出乎楚韻如的預料,容若竟然沒有因為看到這滿天滿地淋漓的鮮血而暈倒。
他只是靜靜地站在城樓上,瞪大了眼,靜靜地看著這一場又一場無情的殺戮。
血肉橫飛之際,他按在城牆上的手,漸漸青筋迸起。
殺聲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