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趕都趕不走。
雖然大家求不動容若下來,不過早已把柱子團團圍住,做足了應付驚變的準備。理所當然的,容若往下落的身體就被七八雙手接在半空,連塊油皮也沒擦破。
等扶著容若站穩了,“嘩啦啦”又跪下一大片人,個個磕頭如搗蒜,“奴才該死。”、“屬下護駕不力,請聖上降罪。”之類的話不絕於耳。
容若只覺頭大,笑說:“你們怎麼了,根本就是我……朕自己沒抓緊,關你們什麼事。快起來吧!”
他越是和顏悅色,大家越是心驚膽戰,根本沒一個敢動彈。
容若本來想笑,可看大家驚惶的樣子,又是一陣憐憫,上前一步,一伸手,就把眾人中年紀最大,兩鬢已有些斑白的一個太監扶了起來。
老太監一怔,身不由己跟著起來,但感到這個可怕皇帝的手,居然扶在自己胳膊上,竟是嚇得面無人色,全身顫抖起來。
容若看他這樣,心中忍不住嘆了口氣,輕輕鬆手,望向眾人: “你們還不起來,要我一個一個來扶嗎?”
話音未落,大家已經一起忙不迭地站了起來,但誰也沒有放鬆下來,反倒在心裡不斷猜測皇帝忽然間這麼親切,不知是不是又有了什麼折磨人的新花樣。
幾乎每個人都想起了,皇帝最喜歡把小鳥小狗帶在身邊養,等到這些小動物把他看成最親近的人之後,再毫不留情地折磨至死。
容若掃視眾人,然後淡淡一笑:“朕躺在床上躺得身子發麻,出來走走是為了鬆散一下,你們一個個苦瓜臉,就不要跟著了,免得朕看了也跟著不舒服。”
老太監略一遲疑才說:“侍奉皇上,是奴才們的職責。”
當班侍衛統領也立刻道:“屬下負有保護陛下安全之職。”
“你是哪一班的?這麼喜歡侍奉朕,那有沒有興趣調到朕身邊做貼身太監,一日十二個時辰都在一起呢?”容若笑吟吟地問老太監。
老太監打個寒戰,只一天輪一個時辰的班,都叫他整晚睡不著覺,要是整天跟著這個喜怒無常的暴君,那還不短命十年。
容若再望向年輕的侍衛統領,漫聲問:“大內安全,一向由攝政王親自訓練的高手們維護,朕在皇宮中,會有什麼不安全的事發生嗎?
你覺得攝政王會對朕的安全這樣不負責任嗎?“
這個年輕的侍衛統領全身一顫,想到如今宮中的微妙局勢,哪敢再說一個字。
容若笑著望了手足無措的眾人一眼:“你們走不走?你們不走,那朕走。”一邊說,一邊已經帶著笑容,回頭往德陽門外走去。
因為穿著不習慣的寬袍大袖,燦爛陽光下,在德陽殿寬廣的庭院裡走路的少年顯得有些搖搖擺擺,背影頗為有趣。
可是這些太監、侍衛們望著皇帝的身影,一個也笑不出來,跟去又怕惹怒暴君,不跟去更怕失職之罪,個個手足無措,面面相覷。
容若大大方方走出了德陽門,信步踏上了從德陽殿通往和安福殿的空中飛閣。
抬頭看碧空,前所未有的蔚藍,讓人心曠神怡;低頭看腳下,殿閣林立,雄偉美麗得令人唯有深深驚歎。
容若站在飛閣之上,身處在半空之中,清風拂面,衣袂髮絲齊飛,竟恍恍然有踏雲登仙的感覺。
容若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真想不到一切都這麼真實,這天這地,這宮殿,眼中所見,手上所觸,完全像真的一樣,好一個夢裡真真。”
“百分之百的擬真度,本來就是幻境遊戲的賣點。 ”如清泉流石般悅耳好聽的聲音,從虛空中傳來。
容若微微仰頭,望著空曠的天地:“剛才我從柱子上跌下來,你也不出手,虧得我還想試試你的萬能救命法呢!”
“有那麼多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