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頭痛呢!
容若卻不知他在心中腹誹自己,只是輕聲問:“秦國的忠臣們都把納蘭玉當做眼中釘,當做是皇帝身上的汙點、國家的隱愚,那麼,你呢?許將軍,在你眼中,他是好人,還是壞人?他是忠臣,還是侵臣?”
許漠天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是武將,保家衛國才是我的責任。除奸懲惡,朝中上有大理寺、監法司,下有各府各縣地方官。既有御史監察百官,又有天子聖明燭照,武將不得干政,我手握重兵,更該謹守本分。天子身邊的近臣是忠是奸,宰相的獨子是善是惡,既不是我能置評的,也不是我該置評的。”
容若終於扭轉頭來,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人說武將耿直,許將軍你卻根本滑不溜手,這可算是我聽過的,最狡猾的回答了。”
許漠天的表情卻似笑非笑:“整件事的是非對錯我都不關心,我關心的只是,你什麼時侯能安心跟我進京。”
容若也知道要在此長留,絕無可能,但一來,他掛念納蘭玉的傷勢,二來,納蘭玉是知道雪衣人底細之人,剛才還沒來得及細問,現在,他怎麼肯就這樣跟許漠天走了。
他只退疑一下,即刻道:“我當然不會為難許將軍,只是,也不能留納蘭玉一個人在這裡啊!不如我們等明天納蘭玉好一些,索性帶著他一起上京,就說是你放心不下,所以一路護送。還白白讓相爺大人,承你一個大人情。”
“玉靈縣離京城倒還算近,走陸路只要三天,但是他的傷……”
“準備一輛大馬車,厚厚的墊上好幾層,應該也不會太顛。”容若目露懇求之色:“把他一個人扔在這裡,我實在放心不下啊!”
許漠天沉吟了一會兒,如果不答應,容若還不知道又變出什麼花樣來給他添麻煩,再說,上次容若在船上時,讓楚韻如幫過他一回,也算是他欠了容若的情,又非原則之事,也不能太不近人情。
他心下一嘆,只得道:“好吧!”
容若歡呼一聲,衝過來,擺出一副要擁抱許漠天的姿勢。
許漠天白著臉往後連退四五步,拚命用力瞪著容若。
容若笑嘻嘻道:“許將軍,我就知道你是好人。”說著連連拱手道謝。
許漠天只得連聲苦笑。
容若容公子說得真是輕飄飄,只是在這裡留一晚而已。可憐他這負責押送的官員,卻要絞盡腦汁,即刻下令,讓船上的大批精兵下船,把府衙圍了個密不透風。又用密旨調動當地官兵,層層守護,苦心安排每一班崗哨、每一處巡邏的隊伍,累得頭髮不知道白了多少根。
別說府衙,就連整個玉靈縣,轉眼就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滿眼都是官兵。驚得縣中百姓,暗自竊竊私語,種種古怪的傳言不脛而走。
有人說是相爺要拿著尚方寶劍來宰了縣太爺,有人說是縣太爺自知闖下大禍,怕京中降罪下來,打算擁兵反抗。而府衙之中,也有各種傳言,甚至說到,皇帝聽說納蘭玉被打十分心疼,要親自來看望。
趙如松自然更是滿心疑惑,只是每每問及許漠天,都被許漠天用“密旨行事”四個字給堵回去了。他幾次想找機會見納蘭玉,不是讓楚韻如擋在門外,就是被許漠天的手下勸回,縱然滿心疑問,最後也只得帶著永遠不能釋懷的矛盾,恨恨作罷。
納蘭玉當天晚上又醒來了,容若說起帶他一起入京之事,他自然是一口答應。有大夫調理,上了最好的藥,又休息了一晚,納蘭玉的精神好了許多,倒也真能勉強支援得住長途赴京了。
許漠天早安排好舒適的馬車,為了體貼納蘭玉,還徵召了當地較出名的大夫隨隊赴京。
趙如松親自送出縣城,幾次三番想找機會對納蘭玉說些什麼,容若總是有意無意從中作梗。最後,趙如松終是沒有得到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