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問得又重,又難回答,讓容若怎麼答都覺得不妥。既不能說,我認為,別的男人根本不會喜歡你,也不能說,你的確很美麗,可是我一點也不擔心。
所以到頭來,容若還是隻能苦笑。
“還有,蘇俠舞一開始故意讓你以為她對你有情,然後又向性德表示鍾情。換了任何男人,就算是不喜歡她,為了自尊心,也會十分氣憤的,甚至有可能遷怒於性德,只有你,不但不當回事,反倒把這當做天大好玩且有趣的事一般,在旁興風作浪,百般湊趣。分明是你早知性德是女,所以覺得這件事十分有意恩,抱著好玩的態度來玩的。”
容若拍手跺腳地哀嘆:“冤枉啊,我真的是全心全意為性德著想,希望他有完美的愛情生活,我哪知道,這裡頭不但有麻煩透頂的陷阱陰謀,還有你的多心猜疑。”
楚韻如輕輕道:“蘇俠舞當日被買下來,本來就是給你做侍姬的,她雖對性德有情,但因為性德是女子,所以反而成了笑談,最終,她也應該是你的。當日我因誤會而離開你時,也曾叮吟蘇俠舞善待於你,那時,我萬念俱灰,只是盼著你以後身邊能有人關心照料,好好生活。”
容若簡直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站在那裡翻白眼。
“後來我……”楚韻如心思一轉,終於把她當夜偷偷回逸園,所見到的一幕又忍了回去,不再提及。
容若卻覺得一股冤氣直往上湧,終於忍不住拍案:“韻如,在你心中,我就是這種人嗎?只要是美女,就一定糾纏不清嗎?”
楚韻如被他這一逼問,更覺得百般滋味上心頭,眼中不免閃起淚光,不覺直視容若:“你能問心無愧告訴我,你和蘇俠舞什麼事也沒有嗎?”
容若憤然道:“我當然……”
話音倏然一斷,想起那個似真似幻的夜晚,在逸園的一夜銷魂,他實在無法坦坦蕩蕩說出他和蘇俠舞沒有任何關係,心中不覺一陣黯然。
縱然在感情上,他對楚韻如絕無背叛,但在實質上,的確發生了。儘管他至今仍有些懷疑,不敢確定那人到底是不是蘇俠舞,但坦然的話,實在說不出來。
最大的問題是,他無法對楚韻如解釋,若要解釋,首先就要承認在醉夢昏昏中發生的那一場關係—有哪個男的吃飽了飯沒事做,抓住自己的老婆承認這種要命的事呢?
楚韻如見他說不出話,心中越發難過,雖然還不至於怨恨容若,只是心頭悽苦之情更甚。
容若見楚韻如眼中淚水,心中不覺一痛,輕聲道:“韻如,你這般喜愛我,你肯為我死,為什麼卻不肯相信我?”
這話說不出的沉痛悲傷,楚韻如聽得心中一陣淒涼,眼淚不由自主滑落下來:“我……”
面對容若受傷的眼神,她一時竟說不出“不信”二字來。
容若輕輕道:“我們夫妻,經歷過那麼多事,生死尚可相托,為什麼彼此不能相信?若不是我們互相不夠信任,當初,又怎麼會分離,又怎麼會發生那麼多事呢?所謂夫妻,是要一生相伴相守的,除了愛之外,若不能彼此信任、彼此尊重,那麼,未來只怕會有很多坎坷。”
楚韻如嘴唇顫了顫,想說什麼,卻又沒有說出來。
容若眼神已從急躁漸轉清明:“有關性德是男是女,無論我再怎麼堅持說他是男人,你也不會相信的,但是,就算他是女子又如何呢?他是女子,我們就一定有私情嗎?男女之間,談的,只能是私情嗎?韻如,你太小看了我,也太小看了性德。董姑娘也一路保護我、幫助我,總不能說她對我有什麼私情吧?”
楚韻如神色微動,似乎想要說什麼,卻欲言又止。
“我可以老實的告訴你,如果性德是我心愛之人,那我絕不會讓他委屈扮做侍衛,如果性德是我心愛之人,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