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道:“是誰?”刀白鳳道:“是我。”褚萬里道:“啊,是王妃……”此後再無聲息,自是去得遠了。
眾人看之,唏噓不已。都嘆:難怪那刀白鳳要去做什麼玉虛散人了。這段正淳當女子是什麼了。尤其是幽蘭幽若等,都嗤之以鼻,對段正淳極為不待見。
瞅著段正淳望著刀白鳳遠去之處怔神,慕容復想起一句老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段正淳悄立半晌,嘆了口氣,轉過身來,見木婉清臉色慘白,卻並不逃走。
木婉清心想:“我發毒箭射他妻子,不知他要如何折磨我?”
卻見段正淳頹然坐入椅中,慢慢斟了一杯酒,咕的一聲,便喝乾了,復望著妻子躍出去的視窗,呆呆出神,過了半晌,又慢慢斟了一杯酒,咕的一下又喝乾了。這麼自斟自飲,一連喝了十二三杯,一壺幹了,便從另一壺裡斟酒,斟得極慢,但飲得極快。
一時間,保定帝和皇后面面相覷,都不知道如何相勸。這個家事實在比之國事,有的時候更加棘手呀!
許久,許久後,木婉清終於不耐煩了,叫道:“你要想什麼古怪慘毒的法子整治我,快快下手!”
段正淳抬起頭來,目不轉瞬的向她凝視,隔了良久,緩緩搖頭,嘆道:“真像,真像!!我早該便瞧了出來,這般的模樣,這般的脾氣……”
木婉清聽得沒頭沒腦,問道:“你說什麼?胡說八道。”
段正淳不答,站起身來,忽地左掌向後斜劈,颼的一聲輕響,身後一枝紅燭隨掌風而滅,跟著右掌向後斜劈,又是一枝紅燭陡然熄滅,如此連出五掌,劈熄了五枝紅燭,眼光始終向前,出掌卻如行雲流水,瀟灑之極。
木婉清驚道:“這……這是‘五羅輕煙掌’,你怎樣麼也會?”
段正淳苦笑道:“你師父教過你吧?”
木婉清道:“我師父說,這套掌法她決不傳人,日後要帶進棺材裡去。”
段正淳道:“嗯,她說過決不傳人,日後要帶入土中?”
木婉清道:“是啊!不過師父當我不在面前之時,時常獨個兒練,我暗中卻瞧得多了。”
段正淳道:“她獨自常常使這掌法?”
木婉清點頭道:“是。師父每次練了這套掌法,便要發脾氣罵我。你……你怎麼也會?似乎你使得比我師父還好。”
段正淳嘆了口氣,道:“這‘五羅輕煙掌’,是我教你師父的。”
木婉清吃了一驚,可是又不得不信,她見師父掌劈紅燭之時,往往一掌不熄,要劈到第二三掌方始奏功,決不如段正淳這般隨心所欲,揮灑自如,結結巴巴的道:“那麼你是我師父的師父,是我的太師父?”
哎……事到如今,幽蘭幽若等有眼力勁的都敲出來了,那修羅刀秦紅棉和這段正淳的關係實在是匪淺呀!只是這木丫頭還傻愣愣的,不知人世般地追問下去,也虧得她的質樸,段正淳不得不說的更多。
段正淳搖頭道:“不是!”以手支頤,輕輕自言自語:“她每次練了掌法,便要發脾氣,她說這掌法決不傳人,要帶進棺材裡去……”
木婉清又問:“那麼你……”
段正淳搖搖手,叫她別多問,隔了一會,忽然問道:“你今年十七歲,是九月間的生日,是不是?”
木婉清跳起身來,奇道:“我的事你什麼都知道,你到底是我師父什麼人?”
段譽在刀白鳳遠走的時候就悄然來到眾人身後,只是大家或聚焦他出或如葉孤城一般視他不見,是以,他並未被人點出,他聽了這許多話後越發的懷疑,他突然想起慕容復以前對他說的話來。他決定先看,再問,有些事情,他雖小,卻有懂,不懂的,他也要弄明白。
段正淳臉上滿是痛苦之色,嘶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