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最後攻破了晉陽,也要付出慘重的代價,故此,愚弟還是想請兄長再斟酌一番!”
“哈哈……斟酌來斟酌去,那是娘們乾的事情!咱們拉起旗幟來反抗朝廷,就是乾的刀頭舔血的事情,死則死已,又有何懼?”
張牛角策馬揚鞭,豪氣干雲的說道,“我張牛角今日就算殞命在晉陽城下,便是天意!冉閔說了,由他第一個攻城,一日之內,必然拿下晉陽城!”
“冉閔?”
一聽張牛角提起這個名字,褚飛燕心中就一陣惱火,悄悄的用眼光掃視前方不遠處,騎在朱龍赤馬之上的大漢。
只見他身高超過九尺,膀大腰圓,身材魁梧,年約三十五歲左右,一臉虯髯長在臉頰的橫肉之上,更是顯得凶神惡煞。左手提了一杆兩丈一的雙刃矛,右手提著一柄六十八斤的鉤戟,騎在朱龍馬上顧盼自雄,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模樣。
“哼哼……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樣子,一日之內拿下晉陽城?真當城裡的守軍都是紙糊的麼?”褚飛燕在心裡譏笑道。
看到褚飛燕一臉不屑與鄙視,張牛角大笑道:“哈哈……怎麼,褚兄弟認為我新招的這個兄弟在吹牛?”
“不敢!”張燕嘴裡說著不敢,但面上的鄙視之色卻絲毫沒有改變。
張牛角來了興趣,便大聲聒噪起來:“一個多月之前,某帶著數百心腹下山打獵,突然遭遇了一支五千人的官兵,十有**是去虎牢關的關東聯軍。不知這幫狗日的看著我兵少還是怎的?突然就咬住哥哥我不放,一直窮追了五六十里,官兵裡面可是有一千輕騎兵,五百重甲騎……”
張牛角說著話就流露出了後怕之意:“啊呀……當時呢,哥哥我當真以為在劫難逃了,甚至傳好了口諭,由兄弟你接替我的位置,掌管整個黑山軍!”
聽了張牛角的話,褚飛燕心中一動:“多謝大哥,竟然如此器重飛燕,小弟真是銘感五內!”
張牛角並沒有理會褚飛燕的話題,繼續口沫橫飛:“就在哥哥叫天不靈叫地不應的時候,我的冉閔兄弟出現了,他手持雙刃矛,胯下朱龍馬,在數千官兵之中來往衝突,單騎斬殺了九百多名官兵,校尉三人,偏將一人,軍候、隊率之類的小頭目更是不計其數,硬生生的憑一己之力讓數千官兵膽寒,潰散而走……”
“呵呵……有那麼厲害麼?”
褚飛燕對於張牛角的話一點不相信,但也不想爭辯,只是輕微的一笑。
張牛角得意的道:“當然有這麼厲害,哥哥我有必要和你吹麼?要不然,我怎麼會直接把冉閔兄弟提拔為我的副將,當做了我嫡系人馬的二當家的呢?而且,我手下的一萬五千多兄弟都服他。這身武藝,真不是吹得,我看便是項藉在世,也不一定能贏我的冉閔兄弟!”
聽說張牛角竟然直接把一個剛剛認識了一個多月的人提拔成了副手,褚飛燕不禁無言以對。這樣的用人之道,如何服眾?還是找個機會和他把攤子分了算了,你要攻城送死,攻你的城好了,我自回我的太行上過逍遙自在的生活!
無論如何,黑山軍終究都是反賊,朝廷可以允許你落草為寇,允許你在山坳裡發展壯大。但是你要攻城略地,甚至攻佔整個幷州的治所,軍事樞紐,純粹是自討苦吃,大漢朝廷即便再風燭殘年,苟延殘喘,也不會坐視不理!
因為這是在赤/裸/裸的挑戰朝廷的底線,在打朝廷的臉面,也會引起諸侯的不滿,倘若到時候數萬大軍來徵,圍了晉陽城,只怕黑山軍將會被一網打盡。剩下太行山上那些沒有謀生能力的老弱婦孺,在深山老林之中滿滿煎熬,先吃樹皮,再吃草根,然後人吃人,再到最後慢慢餓死!
“將在謀而不在勇,一人之力不過是匹夫之勇,要想成就王霸之業,還需要靠用兵之道!冉閔單騎衝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