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達也知道大敵當前,絕不能意氣用事,既然朱溫退了一步,便給他個臺階下。臉色冷峻的道:“這件事到此為止。把百姓們放了,我來謀劃突圍之策!”
“把人放了!”朱溫扭頭嘶吼一聲。
親兵不敢違抗,只好把剩下的那些反綁著雙手等待砍頭的百姓釋放。押回了集中看管的地點,重新等候發落。只是可憐地上多了十幾具無辜的屍體。
在東漢士兵和江陵百姓的晝夜奮戰之下。城池已經被修葺的恢復了七八成,徐達順著城牆檢查了一遍防禦。叮囑將士們小心防備。等待朱元璋率軍從華容道來到江陵之後合兵一處,再做計較。
晌午時分,徐達正與幾個心腹將校共商對策,忽然聽到院子裡一陣嘈雜。從窗戶裡朝外望去,才發現朱溫竟然赤。裸著上身,揹著荊條,只穿著一條褲子,不顧親兵的阻攔,徑直走到門前單膝跪地。
“朱全忠,你這是要做什麼?”徐達急忙帶領部下迎出門來,伸手去攙扶朱溫。
朱溫卻死死的跪倒在地,態度虔誠的道:“徐大哥,適才是小弟魯莽,被兄長訓斥之後亂了方寸,駁了兄長的面子。特來負荊請罪,請兄長責罰!”
徐達聞言欣慰不已:“全忠兄弟,你這話就不對了!兄長惱怒的並非你對我無禮,而是不該濫殺無辜,殘害百姓。自古以來爭奪天下者不計其數,有成王者有敗寇者,但濫殺百姓者卻鳳毛麟角。我們是軍人,是大漢朝廷的武將,可以戰死,但絕不能像匪徒一樣為所欲為!”
“兄長所言極是,都怪小弟一時亂了方寸。”朱溫單膝跪地一臉自責,搖頭嘆息,“聽說南下的道路被甘寧切斷,而我們又缺衣少糧,小弟心憂如焚。一時犯了糊塗,才做出此等殘暴之事,多虧了兄長當頭棒喝才沒有釀下大錯。小弟痛定思痛,猶如醍醐灌頂,幡然醒悟,故此負荊前來請罪,請兄長責罰!”
徐達用盡全力,想要扶起朱溫:“危急關頭,這件事就此畫上句號吧!論謀略,全忠兄弟遠在我之上,如何突圍還要靠你運籌帷幄。只要你不把矛頭對準百姓,愚兄願把主將之位拱手相讓!”
朱溫卻執意不肯起來:“徐大哥,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我回到屋中,想起家中妻兒老母,心中自責不已,恨我怎麼做出此等殘暴的事情?今日兄長不責罰我,我寢食難安!”
“全忠兄弟,快起來!”徐達感受到了朱溫的懺悔,使勁的攙扶朱溫起身,“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大敵當前,咱們兄弟一定要同仇敵愾,方能度過困境。”
“朱保,你來動手,打我二十荊條!”朱溫卻是態度堅決,跪在地上死活不肯起來,“我知道徐大哥你不好意思動手,就讓我的兄弟來替你懲罰。”
徐達無奈只能苦笑著退到一旁,看著朱溫的心腹兄弟朱保拿著孩童手臂一般粗細的荊條在朱溫的脊背上抽了二十下,直抽的一片血痕,這才罷手。
自罰了二十荊條之後,朱溫這才在徐達等人的攙扶之下起身,誠摯的道:“今日你我兄弟在大庭廣眾之下爭吵,只怕影響軍心。必須置辦一場酒筵,痛飲一場,讓將士們看到你我兄弟冰釋前嫌,如此方能安定軍心。”
徐達頷首道:“全忠兄弟所言極是!”
當下朱溫便派了隨從出門籌措酒肉,拿到徐達臨時下榻的宅院,交給軍廚做了一桌豐盛的酒筵,然後在江陵縣衙的客廳設定了一桌酒席,邀請了十幾個將校一起來赴筵,見證他與徐達冰釋前嫌。
酒筵之上,朱溫再三向徐達賠罪,一口一個兄長,給足了徐達面子。讓徐達倍感欣慰,在朱溫的勸諫之下,多喝了幾杯,迷迷糊糊的就失去了知覺。
正朦朦朧朧之際,徐達忽然感到背部傳來一陣劇痛,急忙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大堂上被五花大綁了起來,被同樣捆起來的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