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建軍和裴躍進傻眼了,他們可是知道這錦盒內是什麼東西,父親一直愛若珍寶,沒想到今日拿了出來,還送給了程孝宇,難道說那把駁殼槍的價值能夠與錦盒內的東西相提並論?
一支鋼筆,很普通,與駁殼槍一樣,如果是看價值,兩樣東西都值不了幾個錢,可要看的是這個東西曆史價值,也就是曾經他的主人是誰。
程孝宇要推辭,老爺子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看到你爺爺幫我問聲好,就說裴石頭丟人了,有機會請他喝酒賠罪。”
程孝宇鄭重的點了點頭,將鋼筆放入到錦盒中,很寶貴拖在手上,他雖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來歷,能讓裴建軍和裴躍進都瞠目結舌的東西,豈是凡物。
老爺子送禮後等同於下了送客令,站起身,程孝宇和裴裴離開了內廳,當等在外面的裴歡等人看到程孝宇手中的錦盒時,露出比裴建軍兩兄弟還要震驚的神色,盛美蘭也是滿眼的不相信。
直到兩人坐上車離開,裴裴在車中給母親打了一個電話,才知道這錦盒內鋼筆的價值,乃是當初總理所使用的並饋贈給爺爺的,以爺爺的年歲,能被他稱之為總理的該只有一個人,可想而知這鋼筆的象徵價值。
“看來你爺爺生氣了。”程孝字將車子靠在路邊,點了一支菸,消化著今天晚上所見到的一切。
“可他對你,卻變了。”裴裴點點頭。之前爺爺對程孝宇那份親近很淡然,就像是神仙對喜歡的凡人一樣,對你不會有太大的情緒波動,更談不上喜怒悲。而剛剛,老爺子隱忍的不開心大家都看得到,對程孝宇也多了人性化的情感表露,像是對自家晚輩一般,而非過去那種你的身份只是我孫女喜歡的物件,勉強得到我認可認為你能給她幸福的小夥子。這轉變看似不大,實則卻是對一個人莫大的尊嚴衝擊,或許老爺子也感覺到自己的失態,又因年歲和身份無法解釋,只得下了送客令。
“你會變嗎?”程孝宇此時沒有所謂的狂喜,反而很失落,老爺子絲毫沒有掩飾某些關係的轉變,因為爺爺嗎?
裴裴輕輕的靠在他的肩膀上,目光幽幽的望著黑夜街道上的路燈,聲音悠悠:“胖子,我還是瘦子,也永遠都會是瘦子。”
漆黑的車內,兩顆心緊緊的貼靠在一起,人終歸是人,不是神,七惰六慾主宰著他們的思維,哪怕是裴老爺子這般年歲的長者,也不可免俗的有那麼一點點的功利,這時程孝宇腦海中想到的是爺爺說過的一句話:“這家,窮點,累點,春耕秋收,吃的踏實睡的踏實。出去了,你會睡不著覺的。“爺爺,我懂了!
裴老爺子靠坐在紅木椅上,臉上閃過自嘲的神色,絲毫沒有在兩個兒子面前掩飾。
“爸。”裴躍進自從出生開始,似乎都沒有見過父親又這般落寂的時刻。
“當官當久了,麻木了,真的麻木了,程老怪啊程老怪,你這老小子是在諷刺我啊。”
裴老爺子自言自語,自嘲、慚愧、怒意都只是曇花一現,漸漸的眼神中升起不知名的喜悅,說著說著嘴角上揚,笑容浮現在臉頰之上。
裴建軍和裴躍進臉上滿是擔憂之色,生怕父親的身體無法承受如此快速的情緒變幻。
幾分鐘之後,裴老爺子的神色恢復了正常,似喃言又似講述故事:“那把槍,曾經是保衛局配發給中央首長的,首長們隨身並不帶槍,象徵意義比較大,甚至有的首長都不會去領。當年主席領了一把,並當著所有人的面送給了一個人,一個奇人。說他是軍人,他從未想要在軍旅上有載入史冊的建樹,年紀輕輕即在東北抗聯殺鬼子,一身高來高去本領讓鬼子們聞風喪膽。說他不是軍人,在國家危難之際,能夠看清形勢一個人的力量改變不了整個國家,從東北出關,先到山西,當了普通一兵打鬼子,屢建戰功。當年有間諜混入延安,首長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