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做新郎,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我懶得跟你吵!哼!”
門外也來了句:“哼!新娘吧?”
顧昭鬱悶,扭臉跟李永吉道:“修之,真作孽,兒女大了不由人這話自古便有,而今我算是明白了,這都是爹孃無奈的蹉嘆啊,哎,這是啥,這是……”
李永吉訕訕的笑笑,擦了下不存在的汗珠道:“恩師,今日徒兒管著後面,拿油拿面的事兒實在太多,我……不放心我,我還是去盯著吧!”說完,這小子撒丫子跑了。
被徒弟出賣的顧昭好沒意思,只好一邊端著碗吃菜,一邊嘆息兒大不由人。那外廂不接話,顧昭便又寂寞起來,在裡面問道:“付季啊,昨兒我侄兒媳婦去白姑娘那邊了。白姑娘說你託人帶信去說不想大辦,她沒意見。可……一輩子一次呢,不後悔?”
門外靜了片刻,付季掀簾子進屋,束著手站在那裡,猶如誰欠了他幾吊錢一般的道:“回恩師,我二人年紀都不小了,再者,我如今在京,親人只有師傅一家,卻也不知道該去請誰。還有……”付季看看顧昭繼續道:“遷丁司的衙門緊,我不想因為成婚欠了哪個的人情。”
這樣啊?顧昭點點頭。他遷丁司是個倔驢衙門,戶部那廂這幾年也犯了脾氣,管你要不要人,反正我派了人了,就這麼著!於是,那中間吊著的小一百多的小吏便可憐了,等同於現代有派遣證,沒接收單位那般無奈。雖白拿著俸祿可這也不正常吧?三年一考評呢,沒有長官評定,以後可怎麼好啊?
因此,有門路的到處求人換地方,沒門路的就每天一大早來遷丁司門口央求,求不動了就買幾個餅子,找個地方窩著站在你家門口礙你的眼,上下這一僵持就是整三年。
顧昭吧嗒一下嘴兒,笑笑:“這批人成婚後,明年開春就遷去甘州,到時候便派李永吉帶隊,先去做巡查吧,把各地驛站先辦起來。他們也清閒了三年,也都該放出去了。如今怕是他們刀山敢上,火海也不懼了,世上憑是哪個衙門,怕是有個門兒就強咱家百倍。”
付季點點頭,正要說什麼,卻不想門外小吏穿著大紅的禮服進來施禮道:“顧大人。”回身又對付季半禮道:“付大人,留守司的爺們們都到了。”
顧昭聞聽大喜,忙道:“趕緊,把門簾卸下來。”
於是那下面的人一通忙亂,將四扇門的門簾卸了下來,換了薄紗。
顧昭探頭往外一看,噗哧就樂了,那外面齊齊整整的站了幾百位身穿嶄新罩甲,胸口雙叉捆著大紅緞子花的粗魯漢子。這些人素日粗魯慣了,今日一大早卻被揪起來沐浴淨面,顧茂昌怕丟人,還出錢買了上好的頭油給他們使。
這些糙爺們怕是出生後就沒這般乾淨過,因此個個的羞澀不已,不停的拉著胸口的緞子花兒在那裡彆扭。
“哈哈……給顧大人賀喜了!”場院那邊,一聲豁亮的笑聲傳來,沒片刻,李齋,李奇,還有顧茂昌一起也是穿著盛裝喜洋洋的進了門,給顧昭賀喜。
顧昭並未起身,只是拱手道:“同喜同喜,明年初春便是李將軍家的喜事兒呢,您今兒也閒,怎麼捨得來了?”
李齋大概被外面的喜慶感染到了,因此笑眯眯的也不等讓座便坐在一邊的靠椅上,一邊烤火一邊道:“帶那幫混蛋來看看,學學經驗,免得明年……”他指指外面又瞧著顧茂昌樂了一下道:“免得慌亂腳軟。”
顧茂昌怒極,也沒辦法反駁,他只能站起,到外廂臺階上罵:“那誰,那誰……過來過來。”
那下面過來一位留著花白大鬍子的兵卒道:“少將軍,你叫小人?”
顧茂昌上去就是一腳:“昨兒不是叫你剃了鬍子嗎?生怕人家不知道你四十了?個沒出息樣子,剃鬍子裝青春都不懂啊?”
那大鬍子兵卒顯然是不願意的,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