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避諱,一伸手將亭子邊上的簾子掀起一個角,指著園裡的一個翠衣娘滿是驕傲的介紹:“那是小女,喚個金英。”
顧昭端詳了一下,到真是一個美貌嬌娘,不謙虛的說,放到現代,那也是女神級的。也怨不得人家有信心。
顧昭看著,屋內的人都在仔細的打量他的神色,他隨意的一呼一吸,屋裡的人都跟著上下倒切氣兒。
看罷美人,顧昭似讚歎,似蹉嘆的笑道“嫂子,你還不知道我,我就是個混吃等死的,那裡有這眼光,不若晚上跟大兄商議一下再做打算。再者,茂丙如今卻不適合在坤義關尋下家吧?”
裴氏只得笑笑,心裡是僵住了,雖臉上卻沒帶出來,這屋裡的可都是她的關係戶,顧昭如今這般不給面子,八輩子的老面皮難免撐不住了。
裴氏心下不舒暢。卻也撐得住,一時間又說起了其他話嘮。正說著,外面有兩個嬌俏的丫鬟,捧著兩盤詩囊進了屋子。
如今這般做紅媒的,也不能提及小姐名諱,因此家中相看,都是叫小姐們聚成一堆兒,做好了詩歌,繡畫兒,都放在香囊裡捧上來請長輩看看教養。
自然,這香囊端上來,是請顧昭先看的。
顧昭隨意打量了兩眼,見這些詩囊做的倒是精巧,有繡著梅花的,牡丹的,玉蘭的……隨意他拿起一個開啟,那裡面是絹帕子,帕子上寫了一首園景,詩曰:
細門小柳綠樹東,通幽紅橋漫想通。
峨山遠遠嗔雲煙,春花影下侍爾開。
呃……這個麼,顧七爺他不知道好不好,於是只能讚了一聲不錯,言罷,屋內角落的一位婦人面露喜色的插言:“那是小女瑞香寫的,那袋兒上繡著海棠呢……”
顧昭手裡頓時覺著滾燙,順手將詩囊放下,卻是再也不肯看了。
一場聚會,裴氏打足了精神熱鬧,顧昭倒也是瞭解了一下這附近的風俗,聽了一些趣話,眼見著晌午,於是起身告辭,心道,這樣的相親會,爺以後卻是再也不來了。想是這般想的,卻沒想到,這晚,一頂小轎抬著一個嬌娘便送進了顧茂丙的院子。送這女娘的是二哥顧山家的老二,叫茂渡的,旁的話也沒說,就跟顧茂丙說:“七叔說了,這女娘做的詩好,是個有才的。我看倒也不錯,只可惜她家門第小,只能抬來做個良妾,阿弟隨意放著就是。”
顧茂丙聽了難免氣急敗壞的找到顧昭抱怨,顧昭開始納悶,聽完頓時窘然,二哥家,這吃相有些難看了吧?
他這裡正為難著,不想他大哥聽了也跑了來,一進門便道:“老二媳婦怎麼想的,什麼菜梆子都敢往家裡丟,他欺負茂丙沒爹呢?”一句話說完,顧茂丙的眼圈頓時紅了。
顧昭詫異了半天后乾巴巴的來了句:“不然……抬回去?”
“抬回去?”顧茂丙抬眼委屈道:“多少人看到了!那頭進門還掛了一串鞭,生怕聽不到。九哥(顧茂渡家中行九,自己家裡行二)放下人就飛奔,屁股後夾了痔瘡一樣難受,出門還絆了一下,跪在地上起來,土都不顧拍的就跑了,現在放回去,明兒這女孩兒就得橫著從她家抬出去……”
茂丙這小子雖娘些,可是心裡倒是最善不過。
三人面面,半響不言,許久之後,顧巖嘆息了一下微微搖頭道:“即來了,就隨意放著,趕明兒回去,隨你怎麼安排。”
顧茂丙心裡慼慼然,想了半天,正要說什麼,卻不想院裡傳來一陣哭聲,顧昭問是誰?不久新仔跑了進來,臉色漲的通紅,他也氣,在上京誰敢給家裡下這樣的絆子。
新仔跑進來,帶著一些憤憤道:“爺,是那邊的二奶奶,二爺,帶著一個婦人來請罪了。”
顧昭一口氣頓時悶住了,憋了半天,這是什麼意思?折騰了一天還不夠嗎?一怒之下,他取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