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東西。好酒。”張俊才砸吧著嘴,筷子夾起一塊豬耳朵,嘎吱嘎吱地嚼著豬耳朵的脆骨,爽利無比。
張乙生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老頭子們都是光光頭,他瞥了一眼張三賢:“老三,過了年,真要回揚州?”
嘬的一聲,張三爺將酒盅裡的黃酒也是一口悶,輕拿輕放,陶瓷青花杯放在小八仙上,眼睛眯著說道:“總要來個了斷。小賁行事。越發激烈,比他老子還要狠辣三分,將來老子兩隻腳一伸直,誰也不知道子孫小怎麼過,留點後路吧。”
“嘿,老子也是幾十年沒回去了。”
張乙生夾著豬尾巴,沾了一點點紅辣醬,邊上還有兩袋子臊子羊肉,更是有一隻羊脖子小火爐上頭,還悶著一口小湯鍋,裡頭咕嘟咕嘟地冒著香氣,撒了蒜葉料頭的羊肉。
正兒八經的許家羊肉,老味道,好的很。
抓了抓光腦袋,張俊才也是頗為喘噓:“總是要回去看看的。”
幾個老頭兒沉默不語,都是偷偷地打量著張三賢,老頭子和他們不一樣,他是本家三少爺,是真正的人物。他們雖然和張三賢稱兄道弟,可老一輩的執還在,他們可以回揚州體體面面地和老家人講講家常,可張三賢的骨頭太硬,硬到門也邁不進去,這口氣,讓人不得不佩服。
門外的風嗚嗚地作響,雪花開始變大了,天上的雲層也壓的很低,門庭看過去,就是一條大路,路燈一路亮著過去,卻是看不到什麼行人,車子也沒有。
明天就是小年夜,後天就是除夕,這時候,都是窩在家裡了吧。
“小老虎就是一點不好,娘子還不弄一個。”突然張俊才打破寧靜說道。
張三賢撇嘴沉聲:“他就是木頭腦袋,弄的到個屁!”
“你來事,你來事要快三十歲才讓阿嫂養了張明堂。”張俊才白了他一眼,“一天到晚只說點放屁閒話。”
張老三橫道:“你懂個卵,老子那是準備為革命事業奮牛一生的!”
“拉倒吧,差點因為看女衛生員洗澡被處分,硬是死鴨子嘴硬說是正巧路過才放了你一馬。人家真要是追究,你張老三早就被處分一百遍了。”
張俊才說著陳年破事兒,讓張三賢面紅脖子粗:“屬!老子最後不也討了娘子嗎?”
“嘖嘖嘖嘖”張俊才砸著嘴,眼睛一挑看著他,“你居然還有臉說這介”老子倒是要問問你,張明堂他娘比他大多少?”
眾人一愣:“阿嫂比張明堂大多少?嘶,還真是沒在意。”
張俊才喝了一口熱酒,嘿嘿一笑:“告訴你們,十四歲!”
張老三氣的眼珠子都要蹦出來了:“老棺材,你掀老子尾子!老子弄死你!”
“急了急了急了!”張俊才打了一個酒嗝,指著氣的發條的張老三哈哈一笑,“放現在,這是要吃官司滴,老同志,懂了吧。”
說罷,拍著張老三的胳膊,一把將他按回椅子,周圍幾個老頭都是偷偷竊笑,他們一輩子,還真是沒注意這件事情,原來阿嫂年紀這麼小啊。老牛吃嫩草……
“所以說。我就覺得那個日本小細娘還是不錯的嘛。體體面面,落落大方,嘴巴也是甜,見了人就叫,年紀不怕。先培養感情嘛,這感情,誰還天生就有。結了婚,上了床,沒感情也要有感情。這叫生米煮成熟飯,懂不懂?”
張俊才醉了,滿口的胡話。
但是這話,卻讓張老三憋著一口氣,沉吟了一會兒,心道:說起來,那個日本小細娘還真是不錯的,長相好看,白白淨淨,將來也是介,會來事的好囡囡,給小賁做娘子,也是不錯,她老子叫侯震霆?老子過了年叫人查檢視,什麼來頭,唉,算了,查個屁小賁弄到手,不認賬也要認賬。
這群***老東西都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