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鐘後,”
“起來,飢寒交迫的奴隸!起來,全世界受苦的人!滿腔的熱血已經沸騰。要為真理而鬥爭!舊世界”
伊凡有點兒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英特納雄耐爾就一定要實現!”
張耀祖帶著他們唱完之後。然後咳嗽一聲:“嗯,大家的精神狀態不錯。”
他拿起一套通訊裝備,“這是一套我們剛剛繳獲來的美軍高檔貨,你們誰想家了,可以用這個跟家裡報平安。”“大家不要怕,大年夜,美國人不會這麼掃興的。”張耀祖循循善誘。
“美國人又不過年。”秋江山白了他一眼。
張耀祖不理他們,撥弄了一會兒,透過通訊裝置用英語說道:“哈嘍?”
“你瘋了!”
一群人趕緊將他按住。然後關掉了裝置。
“不要緊張,不要緊張”張耀祖嘿嘿一笑。
與此同時,在沙洲張家大院,昨天小團圓之後,今天正值除夕夜,周圍已經是禮花陣陣鞭炮雷鳴,到處都是年味兒,又是一年。
此時叉叉叉叉臺的春節聯歡晚會那幾張老臉又死上了電視機,一群老孃們兒湊在房間裡一起看著。團圓飯要七點鐘開席,這時候還是放放煙火拉拉家常的時候。
眾人都是將糰子湯圓酒釀就準備好了,老傢伙突然一個人坐在了後院的屋子裡,在正中間的**畫像下面,好一會兒。
抽著悶煙,手中捏著一本老相簿,那昏黃的相片兒,都是過去的種種記憶。
從一九三七年到現在,他拍的照片,也為數不多。
但是他記憶深處最快樂的瞬間,也有那麼幾個。
翻了一會兒,翻到一張發黃的厲害黑白照片的時候,他停了下來,眯著眼睛長長地噴了一口濃煙。
粗大的手指擦拭著照片,隔著一層薄膜,彷彿能夠摸到裡面的人似的。
一身軍裝的漢子,一個手中抱著一把木頭玩具槍的小娃。
這小娃子,站的筆筆直直,手中的玩具槍雙手持著,貼著胸膛,目光竟然是這般嚴肅地看著前面。邊上站著的男人,硬朗無比,也是抬頭挺胸,但是一隻手搭在了小娃子的肩頭上。
年輕時候的張三賢,年幼時候的張耀視
這本相簿,可是別人都看不到的。
父與子的單獨照。僅此一張,往後,就再也沒有父子合影過。
“賊畜生的”老東西聲音低沉地罵了一聲,手有點發抖正要翻過去一頁,身旁的電話機突然響了。
前廳電話機都拿走了,因為人多不好活動,所以都順開了,只有後面屋子裡還有電話機。
拿起電話,張老三頗為不爽地大聲道:“哪個?!”
被打斷思緒的感覺,真的很糟糕。
電話那頭斷斷續續的滋滋滋滋聲音,好一會兒,那頭傳來了低沉的男人音調:“爸爸。”
老傢伙只覺得心頭嘎登一聲,讓他有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相簿啪嗒一聲滑落在地上,他沒有去撿,只是整個人靠在太師椅上,輕聲道:“過年了,當點心。”
電話那頭偶爾還有沙沙聲。電磁波的滋滋聲響,也不知道是風雪的聲音還是心頭的煩躁。
“我曉得了。”
片刻之後,這一通電話,就這樣悄無聲息地中止了,前後父子二人。只有四句話。張三賢顫抖著手指,將最後一點點菸屁股放在了嘴唇上,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後將菸蒂扔在了地上,又狠狠地碾了一腳。輕輕一踢,落在了邊上的簸箕中。
撿起了那本老相簿,他拍了又拍:“我意拔劍起,直向虎山行。含笑解恩怨,了卻餘生志。”
他唱著這句戲詞,起了身。往屋子裡走去,輕輕地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