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字。周圍人頭攢動,都是在門廊外頭站著,姨太太們站在門前,後頭更是大喇喇的一群人,那些外人們則是剛才心驚肉跳之後,也在觀望,想要瞧個熱鬧,每次來張家大宅院,他們都有一種回到過去,錯亂時空的感覺。
那是一種探險一般的快活。
鏡湖四周,如今都是聽說了,本家三少爺,回來了!
有些骨頭髮冷想要縮在床上的老頭兒。一骨碌地爬起來,船上棉衣棉褲,踩著棉靴子就衝了出去。冷風嗖嗖,卻是擋不住他們的腳步,四面八方,大幾千號人的聚集起來,那些年輕一輩的人物,都想瞧瞧,父輩們口中的英雄人物,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是三頭六臂還是丈二身材,是孔武有力還是凌空虛渡?
父子二人對視著,張明堂和張驍騎只覺得是渾身要脫力了一般,從來沒有這麼的難受過。
父與子和父與子,都是充滿著奇特的力場在交織,讓人的靈魂都不斷地受到時空的鞭撻。
張德功緩緩地端起了茶碗,就在他要揭開茶蓋喝茶的當口,張三賢突然開口了。
“我娘集呢?”
嘎!
蓋碗茶的茶蓋子合上,茶杯被重新放回了桌子。
張德功抬頭看著他,許久之後,道:“她在自己房裡。”
張三賢扭頭對張明堂和張驍騎說道:“他就是你們阿公太公。你們留這兒說話吧,不要拘謹
說罷,竟然是從張德功的右手側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家裡的路,他熟得很,哪個房間在哪裡,哪裡又是誰住的,他很清楚很熟絡。
大哥當年帶著他捉迷藏,他記得清清楚楚。老二帶他背孝經,也是在這片院子之中。
張三賢邁著步子,越走越是抬頭挺胸,越走越是面帶微笑,他步子走的很快。
到了一間房屋前,這房間邊上都是柱子,窗戶已經將紙頭換成了玻璃,窗簾拉著,裡頭有些微的燈光透出來,他對著窗玻璃看了看自己的形象,將帽子拿了下來,輕輕地放在了邊上走廊的欄杆上,隨後整理著衣領,拍了拍不平整的地方。又轉身看了看身後。
將衣襟向下拉了拉,似乎是要將衣服拉的筆筆直,隨後看看身上,似乎沒有齷齪的地方,瞧了瞧,一雙皮鞋子上,似乎沾著一點點泥水,他抽出了一張紙巾,使勁地擦了擦,一雙鞋子擦乾淨之後,才走到門前小心翼翼地敲了敲房門。
篤的篤。
聲音不大,卻是讓裡頭的人聽得到。
“紅袖,去看看,外頭好像有人”小一個老婦人的聲音響了起來,這聲音,讓張三賢激動的笑的合不攏嘴。
“誰啊?”
紅袖是個中年婦女。是鏡湖的一個普通農村婦女,穿著青花布襖子,腳上一雙得體小棉鞋,她丈夫前幾年死了,這兩年日子過的辛苦,兒子還在讀書,她也沒有勇氣去改嫁,張德功就讓她在家中幫忙照看原配大奶奶,每個月給點辛苦錢,她和兒子的生活費綽綽有餘,一個月下來,還能富餘千兒八百,生活也是無憂無慮。
門栓咔齧一聲拉開,吱呀一聲,房門拉開。
紅袖看著外頭一個老頭兒,愣了一下,回頭道:“祖奶奶,外面站著個光頭老頭子,
她沒什麼見識,可也知道,能進張家後宅的人,可是不多的,能進來,必定是有什麼身份。
裡頭的人輕聲道:“德功既然讓他到後頭來,又是來找我的,興許是孃家的什麼人,就讓他進來吧。”
紅袖將身子讓開,點點頭道:“進來吧。”
張三賢笑了笑:“謝謝了。
他邁步進去,這房間卻是沒有什麼變化,房間房門是朝南的,因為是原配正房大奶奶。這是正兒八經的妻子,身份高貴。
床鋪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