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淨塵道觀之外已是沒了那群雜役的身影,先前動靜實在太大,所引發的未知恐懼讓他們猶如受驚的鳥一樣逃散了去。
“給我的信?”夏澤接過後,再是當著陳緣拆了開來。
當逐字逐句地看完後,面上頓時有著驚愕湧現。
“你光憑自己一個人就融合了碧水靈丹嗎?”
“對。”
“你還把臨安郡的邪修也一併處理了了?”
“對。”
“邪修的靈丹同樣給了她?”
“對,這是順手人情。”
一聽這話,夏澤面色有些複雜,又是看了看信中內容。
身為兄長,自己那個妹妹是何性情自然知曉。
當中的仰慕跡象很是明顯,若是任其發展下去,究竟演變成什麼樣的感情誰都不好說。
“還有事嗎?”陳緣並不掩飾自己的虛弱,只是面色蒼白地詢問。
“有空、有空來赴個宴吧。”夏澤蒼老的臉上露出了溫潤的笑容:“信中說你來去匆匆,她都沒來得及跟你好好一敘,若是有空上了宗門,還請你不要推辭。”
話語間沒有任何命令的成分。
甚至還帶有些許懇求。
畢竟得到了雷長老的欽點,陳緣在宗門的地位已經不下於夏澤了。
“好。”陳緣點了點頭,轉身就不帶停留地離開了。
並非他不想多說兩句。
只是經方才那一役,身上負了不小的傷。
僅僅是站在說話的工夫,就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像要散架了一樣。
這無關靈炁,只是那雷靈的神通威能太過恐怖。
哪怕是仰仗著一部分劍意靈丹的神通從那一招活著走出,可整個人都同樣是狀態極差,跌落了半死不活的處境。
......
從淨塵道觀,一路咬牙忍著疲累回到了自己熟知的食堂,沐浴在猶如雨聲的蟬鳴之中,陳緣才一進屋就徑直起身臥室,朝著自己的床榻靠攏,目標可謂十分明確。
“咚。”
緊接著,隨著整個人跌倒在床後,就那樣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可再度睜開雙眼,卻是發覺在燭火的照亮下,自己上半身的衣衫已經被剝了下來,露出焦黑、破裂的醜陋瘡口。
只是在這些讓人觸目驚心的傷痕之外,卻是有著一層層深綠色的藥液塗抹。
“我這是......”
在稍稍的困惑間,陳緣才一挪動身子,卻是駭然發現整張床榻都已經溼透了。
那些碧綠色的水漬,毫無疑問是取代了陳緣血液的存在,如今不受控制地溢位,在反覆聚合散去間,極力想要排斥出什麼。
這一幕惹來了陳緣的深思。
在與雷靈那一戰的交手之中,哪怕不曾正面使用碧水靈丹的神通,可哪怕是這樣,那煌雷神通卻仍是無息滲透自己的體內,促使碧水靈丹的狂暴。
這種狂暴並未包含對於靈炁的渴望。
更像是某種情況引發的失控。
不,不能說是失控,若是一定要找出一個說法的話,陳緣覺得用‘恐懼’來形容更加貼切。
煌雷靈丹具備著剋制碧水靈丹的特性,因此只要一經觸及,就會無法遏制的恐懼、狂躁。
哪怕這一點,在第一時間沒有表現出來。
“這就是神通剋制的終極秘密嗎?”陳緣不得不輕嘆一聲。
不過好在哪怕這種剋制無法忤逆,可陳緣終究還是贏下了,這已成為了事實。
“醒了嗎?”就在這時,一個輕輕的疑惑聲傳來。
聞聲望去,陳緣見在略微有些飄忽不定的燭光之間,站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