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看。」老牛從屁股底下拿出兩張紙扔了過去,而後齜牙咧嘴肉疼一樣的摩挲起了茶壺。
「果然是老物件兒。」又往下看看之後,白中元不由的皺了皺眉,「居然明代的,還是出自汝窯?」
「沒想到堂堂刑偵副支隊長竟然是個文盲,真他孃的可笑。」壺沒事兒,老牛又恢復了那副欠揍的樣子。
「你什麼意思?」
「你說我什麼意思?」老牛指著那兩張紙說道,「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你一驚一乍的問什麼問。」
「得,那就甭看了,直接說吧。」將紙揣兜裡,白中元向前湊了湊,「汝窯好像挺有名氣的,明代的值錢不?」
說起這個,老牛總算是有了些正經:「汝窯出的東西,最值錢的是宋代的,作為五大名窯之首隻燒造了短短20年。據我所知,全球遺存的汝窯瓷器流傳有序的僅70餘件,由私人收藏的僅有7件,全都是價值連城。在香港的一次拍賣會上,一件汝窯三犧尊曾創下5000萬港元的天價記錄。相對來說明代的價值就要低的多了,幾萬、幾十萬、以及幾百萬不等,畢竟物以稀為貴嘛。」
「瓷器這麼值錢?」白中元對這方面幾乎沒有研究,多少有些吃驚,都說盛世的古董,果然此言非虛。
「那是當然。」老牛得意的撇撇嘴,繼續倒著肚子裡的存貨,「汝瓷造型古樸大方,以名貴瑪瑙為釉,色澤獨特,有瑪瑙為釉古相傳的讚譽。隨光變幻,觀其釉色,猶如雨過天晴雲破處,千峰碧波翠色來之美妙,土質細潤,坯體如侗體,其釉厚而聲如磬,明亮而不刺目。器表呈蟬翼紋細小開片,有梨皮、蟹爪、芝麻花之特點,被世人稱之為似玉、非玉、而勝玉。宋、元、明、清以來,宮廷汝瓷用器,內庫所藏,視若珍寶、與商彝周鼎比貴。當然,具體價值如何,要看存世之物有幾多。」
「這塊碎片的原物是什麼?」白中元聽得雲山霧罩的。
「明仿汝窯三足洗。」牛望天進一步解釋,「洗,原本只是古代文人雅士琴棋書畫之餘洗筆用的器皿。宋代的天青釉三足洗餘世只一件,如今收藏在故宮博物院當中,後世常有仿製,其中以清代為最。」
「說重點。」白中元不想繼續當被科普的物件,時間實在是耗不起。
「你最近越來越暴躁,哪有一點兒刑警隊長該有的穩重樣兒?」呵斥一句,老牛才繼續說了下去,「叫你來一是告訴你這老物件兒是真品,二是種種跡象表明這東西來路不正,其中深意你該明白吧?」
「走私?」
「我可沒說。」老牛聳肩攤手,「怎麼定性那是你們警察的事情,跟我這平頭小百姓沒有任何關係。」
「有沒有具體線索?」
「我這裡沒有。」
一語雙關,白中元瞬間領悟,起身說道:「把聯絡方式給我。」
「沒有。」
「那就用嘴說。」
「開源公司,曲國慶。」
「曲國慶?」白中元感覺這個名字有些耳熟,稍作回憶終於想了起來,「開物流公司的那個?」
「沒錯。」老牛進一步說道,「他可不僅僅開的物流公司,名下還有兩間典當行,這下懂了吧?」
「他涉足這行多久了?」白中元當然能聽出話外之音。
「比我稍晚兩年。」
「底子怎麼樣?」白中元所指,當然是有關刑事方面的。
「以前乾淨,開了典當行之後那就不清楚了。」
「也是,人都是會變的。」白中元換了個問題,「靠得住嗎?」
「我不敢給你任何的保證。」話說至此,老牛變得異常嚴肅,「告訴你一句話,然後自己掂量。」
「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