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流浪貓狗真正怕你的原因吧?」謝江插嘴。
「沒錯,功勞全在它們。」葉止白點頭,「每每到了合適的時候,我都會弄很多條狗關在一起,讓他們自相殘殺,留下最兇殘的那隻加以訓練。或許你們覺得這很血腥甚至沒有人性,但我很享受。」
「我想這就是那位道長離開的原因,在他看來你已經無可救藥了。」白中元心中很清楚,那樣訓練狗確實殘忍,但與葉止白著了魔般的心性轉變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完完全全的小巫見大巫。
「他是怕遭天譴。」葉止白喝了口酒,「你知道的,他們那樣的人信的東西比較多,尤其是因果報應。」
「那你信不信?」白中元也端杯。
「我不信。」葉止白搖頭,「只是我必須裝作相信,並且用實際行動來營造那樣的假象,常人越是覺得我瘋癲,就越有利於我的計劃。事實證明我做到了,自案發以來你們從沒有懷疑過我。」
「你已經算不得人了。」謝江語氣不明。
「那又如何?」葉止白完全是無所謂的態度,「不管我做過什麼,始終都堅守著當初對道爺的承諾,沒有殃及任何無辜的人。反倒是道貌岸然的何清源,不穿衣服是禽獸,穿上衣服是衣冠禽獸。」
「……」
白中元和謝江,都沒有接話。
「在孟蘭去世之後,我找機會向小雅坦白了當年的事情,原本我以為她會排斥,沒想到接受了我。」
「就是那個時候,她改了姓氏?」
「不是。」葉止白抬頭,恍然失神,「她從出生便姓馬。」
「這樣說的話,馬雅沒有撒謊?」謝江舒展了眉頭,「換言之,那時孟蘭當真以為孩子是何清源的,始終還抱有念想。但因為種種原因只能隱瞞何這個姓氏,以簡化的「瑪」這個字做了偽裝。」
「是的,小雅沒有騙你們。」葉止白深深點頭,「孟蘭與何清源沒有分手之前,是有著信物的,生男生女叫何名字也早已經定好了。」
「那你呢?」白中元問,「是不是真的姓馬?」
「白隊,我的確姓馬。」葉止直言相告,「我的真實姓名叫馬知遙,取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父母的本意是讓我做個好人。誰知世事無常、造化弄人。但這也不全算壞事,說明我和孟蘭、小雅的緣分是註定的。」
「為什麼改叫葉止白了?」白中元接著問。
「那道爺幫我改的。」葉止白透出了回憶,「他說路遙知馬力還有一種解讀,這輩子都會疲於奔波,勞苦不堪。」
「葉止白又做何解?」
白中元記得很清楚,最初的相識說法是:新葉萌芽,代表著寒冬已經過去;白晝來臨,也就意味著黑夜的結束。
如今結合往事去看,大致不會是這樣的。
「新葉萌芽,代表著寒冬已經過去;白晝來臨,也就意味著黑夜的結束。」叨唸著,葉止白抬起了頭來,「其實這還有一層相反的意思,也是那位道爺說的,只有了結舊時恩怨,才會賦予小雅新生。」
「也對,之於你們這代人而言,她的確是嫩芽。」白中元點頭,隨後轉移話題,「說了這麼多,之前問你的那個問題也有了答案。你解釋不出瀋海濤死亡現場為什麼會有十字架,因為他不是你殺的。」
「中元,怎麼又推翻了?」謝江忍不住了。
「不是推翻,準確的說是終於找到了真相。」說著,白中元轉頭,「我該叫你馬知遙,還是葉止白?」
「葉止白。」
「為什麼?」
「因為這個名字對小雅好。」
「好,就叫你葉止白。」點頭,白中元繼續著,「你很疼愛馬雅,這也是你遲遲沒有對何清源下手的原因。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