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支,最大的開支在護航的水師,你掌管錦衣衛,應該知道我大明如今的水師破敗到何等地步。老實說,我南京徐家這些年跟商人搭夥出海做買賣,除了給海盜們鉅額好處之外,自己也打造了不少戰船,備下許多火器,遇到不講究的倭寇或海盜,要麼拼命,要麼妥協給銀子,總之,我們從來沒指望過那幾支水師。”
秦堪的神情也帶著幾分苦澀:“我早已定下出海方略。對我大明沿海的水師自然清楚。錦衣衛對他們查得很仔細,這些水師如今已不能稱為水師,只能算作一群逆來順受的漁民,論戰力甚至連內河的漕幫都不如。所以若欲出海行商。首必誅除航道內的倭寇。若欲誅除倭寇,首必打造戰船戰艦,裝配新式火炮火器。重新招募訓練水師將士,一切都必須從頭開始……”
徐鵬舉嘆氣:“問題又繞回來了,若欲造戰船募水師,銀子從哪裡來?重新打造一支水師可不像街邊買個胡餅那麼簡單,一支精良水師說不定會耗掉我大明近半歲入,戶部那幫傢伙能準嗎?”
秦堪摸著下巴沉吟,發動頭腦風暴:“你說我要是叫人暗中將戶部韓尚書和一干侍郎主事全部綁票,然後給朝廷內閣寄勒索信,要他們拿八百萬兩銀子出來,否則撕票……”
徐鵬舉毫不猶豫道:“先不說這餿主意有沒有用,如果你真這麼幹,那可算撓到陛下和文官們的癢處了,陛下不喜文官,巴不得你把他們撕票,文官們素來不怕死,橫得跟山賊土匪似的,絕難拿到銀子,別忘了當初土木堡之變,英宗皇帝落在瓦剌手裡都沒能讓京師的大臣們妥協,反而毫不猶豫地另立新君,足可見這幫傢伙何等的強悍。”
秦堪琢磨半晌,覺得這個主意果真不可行,終於黯然放棄。
“既然不能綁票戶部大臣,我只好打你們這群勳貴的主意了……”秦堪望著徐鵬舉的目光很罪惡。
徐鵬舉頓時有了一種不妙的預感:“你想怎樣?”
“俗話說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打造戰船募練水師迫在眉睫,既然戶部不肯出這筆銀子,只好由咱們勳貴來湊份子了。”
徐鵬舉嘆道:“新練一支水師談何容易,不僅僅是銀子的事,就算有了充足的銀子,新水師每年耗銀無數,陛下答應嗎?大臣們答應嗎?勳貴們湊銀子而建水師,以後這支水師算私人的還是算朝廷的?會不會觸到皇家的忌諱?”
連珠炮似的問題令秦堪的面容愈發苦澀,沉沉嘆了口氣道:“相比之下,派人打劫國庫似乎更簡單一些……”
徐鵬舉今日似乎狀態不錯,嘴皮子越說越利索,一聽打劫國庫,頓時興致勃勃地繼續分析起來:“說起打劫這事,它也不簡單,首先要有內應,其次要有精密的謀劃,當然,地圖和守衛分配圖是肯定不能少的……”
秦堪迅速端起茶盞,將盞蓋兒敲得當當響。
“來人,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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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思維一發散便慢慢變成了大事,比如出海與藩國貿易,如果秦堪不想給那些海盜倭寇們好處的話,只能選擇建立一支訓練有素的水師,為自己的船隊保駕護航是其次,靖清大明沿海島嶼上的各個倭寇海盜勢力才是根本。
秦堪的外表溫文爾雅,但骨子裡卻很不溫文,他有一種比文人更寧折不彎的傲氣,這種傲氣很少拿在嘴邊當口號喊,然而一旦遇到阻力,傲氣便如泉水般噴湧。
既然動了手,一定不能被動,拋開氣節這些東西不說,東海的海路航道掌握在那些大大小小的海盜手裡,這種彷彿命運被拿捏在別人手心裡的感覺很不好,秦堪打心眼裡反感這種被動。
想化被動為主動,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