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找過公司裡的人。
這是不是意味著……他也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呢?
咲雅突然很想讓這期節目立刻就結束掉,然後不惜打國際長途也要聽聽他的聲音,不是和數以萬計的聽眾一起傾聽,而是隻有她一個人,聽龍馬對自己一個人說的話。
心跳,由此開始不斷加速。
“由於時間有限,閒聊的話我可是會被上司責怪的喲。那麼請問越前先生想點什麼歌?”她飛快地說著,保持著職業化的語調,然後一邊在心裡揣測對方此時此刻該是一副怎樣的表情。
——是不是又像平時那樣,勾起一抹拽得夠嗆的笑容,好像一切都盡在掌握的樣子?
“誒~”他的語調上揚,“不知道呢。現在美國是早上,我在印第安維爾斯,等會兒就出發去運動場,今天是印第安維爾斯賽開始的日子,祝我好運吧。”
“越前先生的意思是,要我幫你點歌嗎?”
“嗯。”
“那還有話想對什麼人說嗎?”說著,咲雅不禁打趣道,“或者是想熱情地告訴拼命倒追你的風情女郎們——其實你打算在大師賽後就和凱賓·史密斯先生去荷蘭結婚?”
“……讓他一個人去和自己結婚吧,我才不奉陪。”龍馬每次被提到這個話題就很是怨念。
“要超時了喲,越前先生,直切主題吧。”眼看著再不進入下一環節,這期節目就很有可能會超時,咲雅只好無奈的催促了一聲。
龍馬在撥這通電話的時候,完全沒想過真的會接通。
所以他更不可能提前想好到底該說些什麼。
在又一次沉默後,他只得嘆了口氣,說:“那就借你這兒告訴我的學生,我上次在那期廣播節目裡說的‘最可愛的女孩子’,本來就是她,用不著亂猜。”
那天他和凱賓閒談,一時忘了回覆她的簡訊,剛剛想起來,居然就這麼直接脫口而出了。
還是有點兒後悔的,但隨即發現後悔無用,只得一笑置之。
咲雅則又是一怔。
可接著,她便放輕了語調,笑著說:“她收到了喲。”
“誒,是麼。”
“嗯,收到了。”
你好,女主播
接下來的印第安維爾斯賽期間,每逢越前龍馬的比賽,咲雅都會在所主持的電臺節目為他加油,然後點上一首歌。
龍馬照例每天起床後開啟手機廣播,不過再也沒有打過那個電話。
——已經沒有必要了。
他聽見裡面傳來的清晰聲音,先是恭喜他上一場比賽的勝利,然後再預祝他接下來依舊可以掃平萬馬千軍,每每這時他都會不由自主地嘴角上揚,然後背上網球包朝比賽場地進發。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了決賽的當天。
清脆的電話鈴聲在靜謐的辦公室裡響起,此時已是深夜,晚上的電臺節目剛剛結束,咲雅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座機就在澤羽花見的手邊,她停下工作,順手接了電話。
“您好,這裡是東京廣播電臺音樂綜合分部,請問找誰?”
內線往往都要經過好幾道轉接,所以花見並沒有意識到這通電話並不是為了公事而來。
只是電話裡傳來的是並不熟悉的男音,很沉穩,卻又帶有著很積極的陽光感覺。
“打擾了,我找澤羽咲。”
花見瞬間錯愕,轉頭看了看咲雅,隨即問道,“請問……您是哪位?”
“越前龍馬。”
“……”
果然報出“越前龍馬”這個名字後,就連補充同位語說明自己是誰的必要都沒了吧。
“咲醬,你的電話。”花見把咲雅拽過來,十分鄭重地將聽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