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在思索著要帶咲雅去哪裡才好。
跡部的話他還記得一清二楚,總之不論如何,在大選結束之前都要帶她走才行。
當夜幕完全降臨,屋子內的光線逐漸黯淡了下去,龍馬並沒有開燈,僅有的光芒從膝上型電腦的螢幕上渲染了整間屋子,或許還有窗外的一點兒疏星淡月透進來的光。
他挑選了很多地方,但最後一一被打了回去,他也不知道這次的短暫離開到底是去逃難還是去度假,說逃難可能過了一點,說度假又不怎麼準確。
乾脆定義成“可以像度假一般悠閒度過的逃難”吧,這樣說比較合適。
最後,龍馬把地點鎖定在了美國南部的一個小鎮,就在南佛羅里達。
龍馬記得他曾經去過佛州參加比賽,當時還在凱賓的帶領下去那個小鎮住了幾天。小鎮靠海,一年四季都溫暖如夏,就連十一月也可以穿著泳裝在沙灘上奔跑。
那兒有最熱情的居民與最美的夕陽,整個人都可以放鬆得徹徹底底,不會有煩擾的記者和八卦的娛樂訊息,只有自己,和渴望看到的人。
只是這美好的幻想,在空寂的黑暗中被一種低微的可疑聲響給逐漸地趕盡殺絕了。
窸窸窣窣的,又不像蟲子,反而像是指甲劃破紙箱的那種呲啦聲。
雖說聲音很輕很輕,但在這唯獨剩下電腦風扇轉動聲的寂靜之夜裡,卻還是顯得那麼刺耳,甚至有幾分恐怖之感。
……還、還有那麼幾分看鬼片的感覺。
這個世界是沒有什麼鬼神存在的——越前龍馬對此深信不疑,所以他寧願相信只是家裡的什麼活物在搗亂,小到昆蟲大到老鼠之類的,反正絕對不可能出現貞子姑娘就對了。
可很快,他就注意到了聲源的所在。
沒錯,聲音就是從前廳裡傳出的,準確的說,應該是從前廳裡的那隻大箱子裡傳出來的。
龍馬開啟燈,雙手環胸再度居高臨下地注視著那個箱子,此時此刻他已經懼意全無了,不因為別的,只因為這東西是小金寄給他的,而且是透過金色小春之手送到他家來的。
他開始思索著這箱子如果他開啟了,會不會躥出一隻小豹子來。
但真等到他動手拆了箱子後,他整個人就那麼怔在了原地。
咲雅整個人溼成一團,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或許是被悶在這個狹窄的空間裡太長時間的緣故,她的臉蒼白到毫無血色,眼神空洞似乎辨別不清一切景象。
在大腦內肆意橫生的臆想和飛鳥空在電話裡對她說的話糅合在了一起,更何況被關在這黑暗的地方長達幾個小時,令她整個人的思維都幾乎僵化,難以想象接下來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
她在過度的驚慌與恐懼中不停地默唸著那個日思夜想的名字,下唇被咬得都要裂開,絲絲血腥味在口腔內薰染。
當外部的光源滲透進來,並驚訝地發現這兒並不是心中所想的那般幽暗的密室之類的地方,而思念了無數個日日夜夜的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正一臉錯愕地看著她——她有些分不清自己身處的,到底是幻想還是現實了。
龍馬用最快的速度幫咲雅把身上的繩子解開,那些粉紅色的玩意兒硬是給打成了一個死結,還到處勾的都是蕾絲花成一團看不清楚。龍馬皺起了眉,乾脆直接用力將其硬生生地扯斷,力道驚人。
“咲雅,你能站得起來嗎?”他問道。
這是他說的第一句話,他的聲音對咲雅而言是那麼得熟悉,箱子裡的小姑娘終於透過那難以忘卻的冷靜語調,確定了眼前的一切並非虛幻。
“老師——!!!”她驀地站起身來,卻又因為腿腳無力直接栽進了龍馬的懷裡,她勾住他的脖子緊緊地抱著他,不願鬆手也懼怕鬆手,“老師……老師……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