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寒忍下心中的不喜,也沒有拒絕李四,她確實不識路,只是這李四的品性實在讓人懷疑。
沿著原路返回,又一次經過北門,那些侍衛還是懶懶散散站在那兒,這讓北寒面色微寒。李四也察覺到了,便對那些侍衛吼道“喂!你們幾個站直咯!將軍還在這兒看著呢,懶懶散散成何體統。”說完便滿臉堆笑看著北寒“將軍,哥幾個平時也不是這樣的,只怪這正午的太陽刺了眼也多有疲憊。”
聞聲的那幾個侍衛便就立刻站直了,但那些破破爛爛的衣服掛在身上倒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的了。
北寒不想說什麼,也不願去為幾個地痞浪費口舌。走在前面,李四連忙跟了上去,還不忘橫了他兄弟們幾眼。
終於是到了北門府,才走到府門,便有一箇中年男子迎了上來“您就是新上任的大人吧,僕是北門府的管事,僕叫張牛。”聲音之中透著淡淡滄桑之意。這樣北寒倒有些在意的看了眼前這人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那大人您就隨著僕入府吧。僕帶您熟悉熟悉北門府,雖然北門府也不大。”
“好。”北寒應了一聲,又側頭對一旁的李四道“你回去守門吧。”
李四一聽可就急了,他怎麼能走呢?他可不想一輩子就守在那兒。連忙急道“大人,難道您沒有什麼事了嗎?”
北寒心中本是有些厭惡,想快點甩掉這個跟粘蟲一般的人,“有什麼事兒我會叫你的。”
聽了這話,就像有了一顆定心丸一般,李四便終是識趣的走了。
張牛見李四離去,面上更加放鬆的笑了,“大人,請。”這李四他識得,無賴一個。
入府,北寒便感覺到其中的荒涼了。偌大個宅子竟空空曠曠,十幾間屋子也是灰濛濛的,中間空地還種著不少的農菜。
“大人可不要怪罪僕。”張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這北門府已經有十多年沒有過大人了,只有僕在這兒,所以偌大個宅子僕也打掃不完,平時靠這些菜填填飢。”
北寒點了點頭,並沒有怪罪之意。“帶我去我的房間吧。”
“是是是。”張牛立馬在前面帶路,臉上始終有著微笑“大人的房間在主室。主室僕是有經常掃塵的。”張牛二十多歲的時候就做了北門府的管事了。那時的巡領是個男人,肚肥臉肥,搜刮民脂,無惡不作,張牛雖痛恨卻也無可奈何。後來沒過多久巡領就死了,家產被那些小妾分完了,接著陸陸續續婢女們也走光了。只有他還留在這兒,等待下一任巡領。他覺得這一次的巡領應該是個好人。
“能否問你幾個問題。”北寒突然出聲道。
“大人儘管說。”
“沙城也是個城,為何卻見不到幾個人影?為邊境之城,為何防守如此薄弱?”
張牛聽罷,微微嘆了一口氣,“不瞞大人,沙城快成為一座死城了。城中壯士要麼實在巡督府,要麼就是上了前線。哪裡還有人去守城門。再說留下的皆是老弱病殘。”又頓了頓“而且…哎,山高地遠,為官者皆腐敗不堪,百姓們哪敢出門?”他真的是什麼都說了,他不知道說了之後自己還能不能在北門府。
“嗯。”北寒沒有做多反應,“你還是管著北門府的瑣事吧。對了,那北門府,可有直屬兵?”
張牛搖了搖頭。
北寒蹙眉,“可以招兵嗎?”
“大抵是可以的。只是沙城也沒有多少壯丁。”張牛想了想答道。
“能有多少是多少。”北寒心裡對沙城真的有些失望,這裡什麼也沒有。若她就一直呆在這個地方,沒有主子,她想她受不了,所以她一定要抓住所有機會。她扔了一個錢袋給張牛,“用這個錢吧。”這是主子給她的。
張牛手捧著錢袋,那沉甸甸的感覺讓他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