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不解地打量著這個看起來三十出頭的陌生男人,看著他一邊與她對視,一邊不緊不慢地站起身來,衝她笑著點了點頭。
不知其事的女孩自然只能先回以善意的微笑,隨後將詢問的眸光投向了自己的外婆。
結果,老人家道出的話語,一下就把她窘得無言以對。
啊啊……她終於也到了被相親的地步了啊……
回憶起這一年半載來自己多次在外婆面前就找物件一事打哈哈的場景,思華年不由清醒地認識到,出來混果然是要還的。
這不,總盼著自家外孫女能夠早日尋到作為女孩子的幸福,老人家業已用上“先斬後奏”的招數——直接把她瞅著合適的年輕人給喊到家裡來了。
知道外祖母是出於好心、關心和擔心,素來以孝為先的思華年自然不可能當面拂了老人的好意,只得在簡單打了招呼之後,面不改色地提出,可否單獨同男人出去走走。
老人家自是樂見其成的,這就連連頷首,噙著笑意目送這一對在她看來頗為般配的年輕人出了自家大門。
可惜,她全然無法預知的是,走出家門後的外孫女,雖然一路同初次見面的男人並排行走著,但心裡所思所想的,卻完全是另一個男人。
三年前,她在聶倫的幫助下回到了屬於自己的時代——公元2014年4月1日晚11點,她淚流滿面地從自個兒的小床上坐起身來,就好像自己僅僅是做了一場離奇的夢。
然而,她的內心無比堅定——她毫不動搖地相信著,相信她所經歷過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
儘管除卻她那不著寸縷的身子,幾乎沒有任何看得見、摸得著的證據可以證明她曾經去往一萬年後,但她心下明白,縱使連這唯一的證據都沒有,她也不會對那刻骨銘心的記憶產生懷疑。
唐寧……唐寧……
就算忘記了全世界,我都沒有辦法將你從我的心裡抹去。
正如此時此刻,她暗自默唸著那個令她埋藏了一千多個日夜的名字,心中不由劃過一陣鈍痛。
在分別前的那一瞬間,她分明瞧見了他那一開一合的玉唇——雖說她聽不見他的聲音,但是他的口型,明明就是在訴說那簡短而有力的一句話。
我會去找你。
是啊,他會來找她。雖然她不清楚他要如何做到這一點,但這三年來她卻自始至終堅信著他的這一承諾。
只是……只是……
唐寧,你在哪裡呢?你真的能夠放下那裡的一切,來到這個時空與我重逢嗎?
還是說……根本就是我看錯了?你最後一刻許下的諾言……其實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的幻覺?
不……無論如何,她都不想接受這樣的念頭。
至少現在,她還能為他堅守。
如此思量著,女孩驀地從漸行漸遠的思緒中抽離出身,直接向身側的男人表達了她的意願。
“為什麼?說實話,我覺得我們很合適彼此。”西裝筆挺的男人聞言似乎是有些驚訝,但卻也只心平氣和地試圖挽回,“思小姐……是認為我有哪些地方不符合你的擇偶標準嗎?”
話音落下,從未被人如此直言詢問的女孩卻分毫不覺驚慌。
她只是衝男人淡然一笑,道:“你很好,只是……我做不到。”
將女孩說這話時隱藏在眉宇間的落寞盡收眼底,男人忽然間就意識到了什麼。
“恕我冒昧,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
此言一出,被一語中的的思華年不禁微微一愣。
緊接著,她便苦笑著抬起眼簾,伸出右手食指放到唇邊,對男人作出一個噤聲的動作。
“不要告訴我外婆哦。”
苦澀中摻雜著堅強的笑意,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