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盯著鳳王,還未下決定,腳下,還剩一口氣的顧長風忽然爬起來,爬向前抓著她的腳道:“教主……教主……哪怕你殺了我,我也常伴你左右,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只要還活著,我便會一直跟著你,即便死了,我也是你的亡靈……我此生已無信念,只想跟著你……跟著你……”
風無凌垂眼等著他,一下子忽然沉了心思,猛然一甩底袍,甩開他的手,輕哼一聲轉身離去了,走得大步決然,毫不留情。
顧長風趴在地上依然喚著:“教主……教主……”
風無凌不是沒有聽見,即便他的聲音再低弱她還是可聽見那一聲聲呼喚,可是她沒有回頭,依然大步向前走,直到感覺腳上踢飛了一樣東西,才停下低頭,看到她藏在衣襟裡的顧長風的耳墜掉了下來被她踢飛了出去,滾落在幾步之外。
她望著耳墜,忽然又想起了天尊教雲高崖,她舉著耳墜惡作劇地對他道:“顧長風,你帶著它看看。”
顧長風一怔,不明所以地望著她,大概心想那是女人戴的東西他怎麼能戴上。可是風無凌戲謔道:“戴著它呀,怎麼,你不願意?”
顧長風沒說話,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緩緩地接過耳墜,在未開耳洞的耳上直接拿著耳墜尖端戳穿自己的耳朵,戴了上去。即便耳朵流血,即便很痛,他還是不吭一聲,就這麼忍了過去,脈脈望著風無凌。
風無凌仰頭哈哈大笑,指著他道:“你帶起耳墜比女兒家還明媚,哈哈哈哈哈!”,笑了一陣,忽然雙手捧著他的臉湊近他觀看,低聲道:“這血就是明豔!”
兩人一直湊得很近,顧長風也不動,只靜靜望著她,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輕聲道:“教主……”
“嗯?”風無凌回頭,才發現兩人鼻尖幾乎要碰到一起了,便稍稍推開些,但還是疑惑地看著他。顧長風眼裡像溢滿了春光,也不說話,忽然僅僅握住她的手,掌心溫度相承,流通到她心裡,激起異樣的情緒……
只是那些景象,都是過往煙雲了!風無凌沉默地注視著那耳墜,而後收起目光大步離去,沒有再拾起那東西,只任由它遺落在草地中。
顧長風依然念著,喚著,直到昏迷,風無凌也不會回頭。
垣修驚叫一聲上前喚他:“顧大哥,顧大哥!”
鳳王蹲下來試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又把了把脈,而後皺眉道:“原來風無凌並沒有盡全力,顧長風沒有死,你倘若趕緊給他尋個醫生他還能活著。”
垣修聽到吩咐,點點頭,本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心思趕緊背起顧長風去了。鳳王望著他們離去,嘆息道:“唉,可憐顧長風,偏偏愛上了一個心冷無情的人!”
…… ……
屠龍教反勢力風波就這麼平息了,這幾日都過得風平浪靜,風無凌在自己寢殿內觀看各地進貢上來的武林秘籍,想了解了解這異世的奇學,此時她正支頤坐於窗前書案邊,鳳王走進來,見她如此,便笑道:“教主這幾日好生勤奮啊!”
風無凌翻了一頁書,頭也不抬,語氣有些慵懶地道:“鳳王不是回府了麼,怎麼又回來了?”
鳳王微微一笑,眼帶狡黠向風無凌道:“我可不是回府,而是……看顧長風去了,教主就不關心顧長風死活?”
風無凌翻書的手一頓,淡然道:“他不是死了麼?”
“教主真心希望他死?若教主真想讓他死當日就不該手下留情了,而是直接一掌劈死他,本王不相信教主還不能一掌劈死人麼?”
風無凌微微冷笑,“你越來越多管閒事了,無論本教主是否留情,無論他是否死了都與本教主無關,本教主與他兩清了,以後各不相欠。”
“我這哪兒是多管閒事,好歹我也是教主現任男寵,而顧長風是前任,我關心一道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