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就吃虧,白便宜了公司。
如此銖錙必計,應該早就發財,可是沒有,仍做小職員,活該。
正在這時候,有人搶過來接電話,一邊說一邊做記錄。
咦,這個人好,這個人完全不同。
加樂留神,發覺該男生粗眉大眼,自有可取之處。
他掛了電話,看見有訪客,又自動過來招呼。
另外那人,仍然動也不動,雙眼看著天花板。
加樂先開口,「我是推广部王加樂。」
「啊,原來是同事,我叫陳柱石。」
加樂點點頭,「我來打探周灼滔的事。」
陳柱石愣住,隔一會見才說:「多謝關懷。」
「發生什麼事?」
「心臟病突發,救治無效。」
「有無孩子?」
「遺下寡婦及一子一女。」
「孩子多大?」
「分別十歲及十五歲。」
加樂頓足,「正是用錢的時候。」
「可不是,公司已經發放撫卹金,只怕不夠。」
「公司有千多名員工,可徵求帛金。」
「已經公佈了。」
「我怎麼沒接到通告?」
「只准在電腦佈告上出現一天,只收到千餘元,沒奈何,認識他的人不多。」
加樂黯然。
陳柱石說:「公司規矩如此。」
「誰接替他的位子?」
「我。」
一看就知道也是一隻工蜂。
加樂不語,公司總算有眼光。
「我只知道這麼多。」
「請把周君的地址給我。」
陳柱石立刻進房去寫了幾個字出來。
如樂一看鐘,九時正,她匆匆回到自己房間去。
馮女士己在等她,「一大早,你跑到什麼地方去?」
「資料部。」
「接通電腦不就行了,何必親移玉步?」
加樂說:「這家公司有很大的毛病。」
馮女士嗤一聲笑出來,「這我早就知道。」
「你可知道廣告部的周灼滔?」
馮女士想一想,「好像有這麼一個人。」
「他因病身故,拿一萬元出來做帛金。」
「嘩,用不用這麼多?」
「拿出來,對你來說,不過是一件新衣而已。」
「你今日怎麼了,竟對上司無禮。」
馮女士寫了張支票出來。
加樂自己也寫了一萬元。
她嘆口氣,「這家公司,淨得電腦與電腦說話,那是不夠的。」
馮女士頷首,「你在嗟嘆人情淡薄。」
「可不是。」
「溫情泛濫,有礙工作發展。」
「總得有些人情味。」
馮女士訕笑,「要是董事長患了傷風,人情味肯定豐富得很呢。」
加樂說:「我還有工夫需要趕一趕。」
「你出去吧,別太激動,下午還要見客。」
加樂逐位同事募捐,總算又籌多一萬。
到了中午,花籃一個一個送上來。
秘書莫名其妙,又驚又喜,「王小姐,看這些花籃,又香又美,都是送給芝芝王小姐的,芝芝是誰?我們部門沒有芝芝王呀。」
賀卡上寫著,「芝芝,恭喜你,幾時請客?」「芝芝,下次買獎券,毋忘我一份」,「芝芝,願沾一沾你的福氣」……
加樂看了,既好氣又好笑。
她吩咐秘書,「全部換上慰問卡,叫人送到這個地址,給周灼滔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