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的心情,也就任她了。
只是,再看看茶几上的剩餘物品,記憶強悍的羅翰很快就發現,玉雪取走的,只是其中體積最小的一塊龍涎石。
他眼中頓時異采一閃:“看來,這種龍涎石的品質真的是讓她非常驚訝,居然這麼謹慎地選擇了最小的一塊。難道大的那塊,她暫時還承受不起麼?”
懷疑歸懷疑,他還是上前把桌上的東西全部收進自己的須彌戒。反正,玉雪如果需要,也能自己從戒指裡取。
然後,他便到後院裡提起一個大塑膠桶,把客廳中的桶裝水撕破封口、換到飲水機上,然後開啟出水口,開始往塑膠桶裡倒水,待滿了之後,用心啟用,提到後院之中,才一個土遁,再度回到那株被他寄予了厚望的櫟樹上。
自從辭職以後,羅翰每天有四次來給這株櫟樹澆活躍水,以圖其早日生長到百年齡。而今天中午考試歸來時,他曾經拉著玉雪來過,確定其已經達到了百年櫟樹的要求,並在樹根下人工灑下了野生紫芝的孢子。只是晚上前往月峨山前,為了讓他保持充足的精神,給櫟樹澆水的任務是由玉雪來單獨完成的。玉雪回來後,也沒有跟他說任何話,他心裡惦記著那龍涎石和化龍草,也忘了問這事。
剛才玉雪走得急,同樣沒提,羅翰此刻倒是想起來了。一個下午兼晚上的時間,這靈芝應該已經長出來了吧?
從土裡鑽了出來,羅翰緊走幾步,來到那株百年櫟樹的底下,迫不及待地看向先前灑下野生紫芝孢子的位置。
目光所及,他很快就舒了口氣,露出滿意的笑容。
不出所料,此刻那烏黑的櫟樹根上,正長有一柄腎形的紫色靈芝。雖然體積還很小,但至少,它已經長出來了。
月光如水,寧靜地照在下面的月湖面上,反射出萬道淡淡的光芒,剛好有一股便投射在這新鮮弱小的靈芝菌體之上,看起來竟是如此的柔和與生動,好似一位溫柔的母親在憐愛地關注著自己幼小的孩子。
剎那間,羅翰似乎能體會到這株新鮮紫芝的雀躍和歡喜,以及對成長的期待。
羅翰心裡突然有種莫名的感動。
對於“天生天養”這句話,他又有了新的理解和感悟。
老天爺對世間萬物的愛憐,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其實是大公無私,無分彼此,一視同仁的。
體內的真氣突然不受控制地活躍起來,無心自動,自覺順著已經打通的六條經脈依次流轉,忽溫忽涼(氣走陽經是溫熱,氣走陰經是清涼),足足轉了四九之數,才緩緩地散去。
但羅翰自覺得這片刻間的自發動功,卻是比先前一週的溫習還要受益得多,這些真氣雖然並不比先前渾厚和強大,但已漸漸有種血融於水的親切,不再似以前那般,只純粹是真氣。
只是,此時不適合閉關,所以,他沒有再存意去引導,只是將手裡的一瓶活躍水再度細細地澆在那柄新冒出的野生紫芝之根部和櫟樹的根部,然後一個土遁,回到擷靈。
夜已深,羅翰沉吟片刻,從須彌戒裡取出那個木靈,環視了後院一眼,最終蹲下身來,把它小心地置放於白木香的樹根旁。
說是論木氣之足,怕是要數這白木香了。
說來也怪,先前這木靈被他從地底下帶出,躺在地面上倒是很老實,除了一張嘴,啥都看不到,但眼下一沾這白木香的樹根,它的身子便迅速沒入一半,剩下的那一半光滑的表面,卻是立刻出現兩道平行的波紋,頻頻如水紋般晃動,那張小嘴也迅速咧開成下三角形,乍一看去,倒像是在開心地笑。
羅翰內心深處的某個地方突然間變得異常的柔軟。
先前在明珠湖畔,因為太累,他也沒有精力去好生觀察這個木靈,但此刻靜心看來,除了那股生命的脈動之外,他還體會到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