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所知，濠鏡澳又來了兩個葡萄牙裁縫，要不再給您做兩條裙子？”一聽說要欠人情，王大頭本能的就要想辦法拒絕。真欠不起，動不動就幾百萬兩白銀，還是破財免災吧。
“不不不，看到了嗎！這是陛下親自為我和皇后設計的裙子，還有高跟鞋。你們做為皇帝陛下的學生，不光沒學到真本事，連哄女人高興的小把戲也沒學會，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誰承想小恩小惠也不管用了，奧雅妮刷的撩開披風，露出了裡面的長袍……不對，絕對不是長袍，也不是大明女人穿的長裙。
倒是沒露大半個胸脯，可緊繃繃的包裹著身體更讓人無法直視，多看一眼都會浮想聯翩。更要命的是下身就是兩片布，一前一後沒縫合，稍微一動就會露出白花花的大腿。
“……起風了！我去通知海軍戰艦降速行駛。”
到底是不是萬歲爺設計的，王大頭真不敢追問。船艙裡地方太小，眼睛已經快沒地方放，還是趕緊找藉口溜吧。回去之後更要把聯絡點迅速搬走，千萬不能再讓這個女人找到了。
“那就再通知他們一聲，不去廣州去濠鏡澳。我委託加布裡埃爾先生向葡萄牙商人借了一百多萬兩銀錠，正好一起運回去。”
看著落荒而逃的小男人，奧雅妮得意的笑了，把穿著紅色高跟鞋的腿抬了起來，用手輕輕撫摸著，讓本來打算再反抗一下的王大頭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夫人，我有責任提醒您的用詞不當。這些衣服和鞋並不是萬歲爺為您做的，皇后和兩位昭儀也從不在寢宮之外穿戴。”
就在奧雅妮洋洋得意時，船艙角落裡傳來了助理臘梅幽幽的聲音。做為宮女出身的她，很清楚皇帝和皇后的生活細節，不允許有人當眾提及，更不能用詞不敬。
“……我是在讚美！”每次聽到這個女人的聲音，奧雅妮都會怒從心中起，可理智又時刻提醒不能翻臉。
很容易拿捏王大頭，甚至不懼怕左光斗那樣的封疆大吏，並不是自己的本事，而是身後站著的皇帝。沒有了皇帝的支援，別說在大明享受貴族的權力和待遇，怕是連屍骨都沒地方埋。
閒下來沒事兒的時候，她也會想一想當下的處境，然後就會產生很大的困擾。這個國家的皇帝與大臣、國民除了相貌特徵一致之外，從生活習慣到文化信仰，完全不是一種人。
與皇帝相處時自己經常會產生錯覺，以為身處歐洲的某個宮廷之中。但只要一離開皇帝身邊，馬上就感受到異國他鄉的陌生了。
“萬歲爺和皇后是放在心裡的，不可時刻掛在嘴邊，更不能隨意談論！”
在皇室禮儀方面臘梅一步也不會讓，如果不是萬歲爺的命令，她才不想跟在這個西番女人身邊做事，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出去，馬上，我要換衣服了！”牙都快咬碎了，奧雅妮還是沒完全忍住，歇斯底里的嘶喊著。
有了從荷蘭人那裡借來的二百多萬兩銀幣和濠鏡澳葡萄牙人的八十萬兩白銀，再加上日月銀行的庫存銀，應付這次擠兌差不多是足夠了。
如果事態緊急，海關和海軍還能支援近百萬兩。當然了，最好不要動官府的銀子，那會非常麻煩，需要和戶部、內庫來回走賬對賬，搞不好還會引發朝堂裡的非議。
實際上擠兌現象只存在了六天，然後就銷聲匿跡了。對手一共用五十多張存銀單據從日月銀行五家分行中取走了價值四百三十多萬兩的白銀和銀幣。
要是沒有事先準備，就算把海關和海軍、包括陸軍的軍費都墊上，也無法堵住這麼大的窟窿。到那時日月銀行只能名聲掃地，長時間退出民間業務，在政策的保護下專門為軍隊、海關、和皇室佔股的工廠礦山服務了。
有道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擠兌這種